“这不可能,门主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颜梦生瞪着眼睛,因为过分生气而满脸通红。他反复强调:
“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你们怎么可以空口白牙地污蔑门主!你们道歉,道歉!”
被指责的弟子“呸”了一声:“你有病吧!道个狗屁的歉!我们有说错吗?事实就摆在那里,舒敛矜就是杀害了南宫长老!”
另一名弟子也附和道:“没错!正法堂秉公办理,如今舒敛矜被关押寒狱,即便他日判处千刀万剐,那都是他罪有应得,活该!”
他们的同伴打量着颜梦生,言语犀利:
“奇怪了,舒敛矜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你还在这里鬼叫什么?轮得到你来为他鸣不平么?你这么生气,难道是他的同伙!”
“你闭嘴,闭嘴!”颜梦生勃然大怒。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对方的衣领扬起拳头,狠狠朝着对方的脸砸了过去!
“啊!”那名弟子捂着脸痛叫一声,顿时恼怒:“你敢打我?!你他娘的竟然打我!”
他愤怒至极,也挥着拳头殴打颜梦生: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内门弟子了不起么,谁还不是个内门弟子了!”
两人怒上心头,本能地用起蛮力,互相挥起拳头。尤其是颜梦生。他脸上挨了两拳,见对方凶狠,他就以更加凶狠的力量打了回去。他们在地上边滚边打,弄得一身灰头土脸。
见状,其余弟子脸色一变,纷纷上前制止:“诶诶,别打、快别打了!”
他们一左一右地拉住两人,却被拳脚误伤。
“哎哟!”
“你们两个,停手啊!”
但是那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浑然忘了门内弟子不可私斗的规矩。
此时,听到动静的边浪涯和许仲卿匆匆赶来。
“快住手!”许仲卿立马冲过去:“扶摇门规,各峰弟子不可私斗,违者杖责!严重的则逐出师门!你们疯了,都想被逐出师门吗!还不快住手!”
许仲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边浪涯却优哉游哉的在后边儿看戏。
他看那二人的出手动作,在心里评价:这小子乳臭未干,手劲儿却不小,居然占了上风……啧,对打的那个中看不中用,花拳绣腿,定是修炼时偷了不少懒。
这边,许仲卿费了半天劲儿,也不能将打得忘我的人拉扯开,只能求助于边浪涯:“边师弟,你怎么还在看热闹!快来帮忙啊!”
边浪涯:“……”
他叹一口气,继而走过去。只见他抬起两只手,分别按在了两人的肩膀上。顿时,颜梦生和那名弟子就被定在原地,像是被什么给震慑住了,同时停下了动作。
他们身体僵直着,任由边浪涯轻轻一推、一拉,轻飘飘地拉开了距离。
闹剧中止,边浪涯负手站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许仲卿松了口气。他连忙拉起颜梦生:“怎么打那么凶,没伤着吧?”
颜梦生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打斗中缓过神来。他眨眨眼,下意识看了眼边浪涯:
“边大哥……”
刚才是怎么回事,是边大哥把他们拉开的吗?为什么在那一瞬间,自己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不受控制,仿佛被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制着?
颜梦生茫然困惑,另一边,与他打斗的弟子也被同伴扶了起来。
“咳、咳咳……你、好你个颜梦生,居然还叫帮手!很好!”那弟子狠狠瞪一眼边浪涯等人,道:
“你等着,我这就上报正法堂,把你们都送进不鸣峰监狱关起来!”
颜梦生余怒未消,索性破罐破摔:“好啊,你去!等沈长老问起来,我就说我们互殴!哼,我进大牢,你也别想跑!”
那弟子气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是你先污蔑门主,我为门主争辩两句又怎么了!”颜梦生说:“你想告状就尽管去,别以为方才你就没有动手,我身上的伤也不是假的!”
“污蔑个屁!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舒敛矜是个伪君子、真小人?是你自欺欺人,蠢货!”
那弟子的同伴劝道:“算了,他就是个疯子,跟这个疯子计较什么。”
“是啊,平白无故惹一身腥。咱们走。”
一场口角演变成斗殴,再闹下去也不好看,对双方而言都没有好处。那弟子思量过后,也不想被颜梦生拖下水,只能作罢:
“这次就放你这一马,下回,咱们门派大比见真章!看我不揍死你!哼!”
放完狠话,那人便跟着同伴气冲冲地离开了。
……
许仲卿长出口气,转过身无奈道:
“梦生,你今日太冲动了,怎么还与人动手了呢……若是被正法堂的弟子逮着,我们可就要去刑房见你了。”
作为扶摇门弟子,颜梦生何尝不知动手打人的后果。“但我就是气不过。正法堂都还没下判决,他们凭什么辱骂门主!”
闻言,边浪涯不禁瞥了他一眼:“……”
舒敛矜莫不是给这小子下了蛊,竟然这般维护?
许仲卿面露难色:“这……”
虽然他并未亲眼见到舒敛矜被捕的经过,但也有所耳闻,正法堂确实是掌握了证据,才会……
可作为朋友,他知道颜梦生格外敬仰舒敛矜,因此也不好说再说什么,只道:“你也别气了,且等正法堂的判决罢。”
颜梦生:“不管正法堂如何判决,我都相信门主!”他坚定地说:“或许你们觉得我是盲目无知,但我知道门主的为人,他绝对不是个恶人!”
边浪涯挑眉:“你与他素昧平生,如何知道他的为人?”
颜梦生大声吼道:“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