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我就来气,刚才一个劲给你使眼色你没点反应,还差点漏了馅,你以为我真的老眼昏花认不清自己的闺女吗?刚才那不过是迷惑他人的障眼法罢了,我闺女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
连奕这才明白过来在大门口父亲将连翘认成妹妹的一幕,想到这里他又神色一紧,想说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是不是他们……”
没等他说完,连启开口中断了他的话声,转身对管家李钦吩咐道:“让芙玉带小姐回房歇息,另外连翘姑娘对小姐有恩就是我们连府的贵客,带她去西厢房歇息。”
“哦。”连芃茫然的哦了一声,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失常,她好不容易回到家,还没怎么说上话就把她给打发下去。
难不成她这位首富亲爹也很嫌弃她如今的模样吗?
连奕见连芃的眼眸里闪过失落,立即开口安慰道:“芃儿这几天舟车劳顿,你应该也累了,你先回去歇息,我和爹晚点再来看你。”
“好。”纵然她心里有疑问和不解,见连奕也开了口,她也不好再问什么。
要支走她可以,但是能不能让她先吃个饱饭啊?连芃转身的时候,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连奕这才想起,他们自中午初入江南时吃的午饭,这如今天都已经黑了,难怪妹妹会迟疑着不走。
“李叔,你一会吩咐厨房备点好菜给小姐和连姑娘送过去。”
“是。小姐,连姑娘请跟我这边走。”李钦说完便带着二位姑娘离去。
随着连芃和连翘跟着李钦回房,还有一个身手敏捷的身影朝着后院偏房方向也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连启父子二人脚步匆忙回到了正房之中,连奕一进门就将大门合上,同时也去确定外面没人才关上了房间里的窗户。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启正襟危坐在主位上,随手端起了旁边的茶杯沏了两下又对着茶杯吹了一口气。
连启闻言如实将在青州的见闻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连盛给连芃的羞辱。
啪的一声,连启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一瞬之间怒火中烧,怒道:“岂有此理,他连盛不过是从我们连家赶出去的一条狗,居然敢这样羞辱我连启的女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着他的狗命,不过是带走了一点塞牙缝的家当竟也能在青州为所欲为。”
连奕疾步上前,拍了拍连启的后背。
“爹,你先别生气,或许这件事对妹妹也并非坏处,我今天在回城的时候听到有百姓也议论此事,不知道是谁脚程如此之快赶在我们之前把消息传到了扬州,若是那位知道妹妹回了府,只怕也会安耐不住。”
“如此以来也说得通了,幸好我傍晚的时候眼尖发现了他安插过来监视我们家的人,于是便有了大门口“认错闺女”的一幕。”
听闻连启的话,连奕瞬间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也差点为自己鲁莽感到后怕。
“经过今晚混淆视听一幕,他们会不会更加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来查明真相?”说到这里,连奕又不免担忧起来。
“哼。”连启却是冷哼一声,“我要的就是他们急,如今太子之位已易主,沈元钰的态度又是那般坚决,我也不放心把我的心肝宝贝交到他手上,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将芃儿的终身大事定下来。”
连奕眉头紧蹙,忍不住叹息一声,“这门婚约是曾祖父和先祖帝定下的,历经三代,咱们连家才有了芃儿,这个婚约自然是要作数的,我们连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到底也是商贾之家,怎能违抗皇命?”
连启看了一眼满面愁容的连奕,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年轻人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很难,他心里却早已有了对策。
如此,连启的神情十分轻松,“既然我们不能,不代表别人不会……”
果然,连奕听完顿时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后院,偏房。
脚步匆忙赶回偏房的侍女春雨走到了床榻边,将方才在大门以及内院看到的情景都一一说与侧身躺在床榻上准备歇息的连莘听。
只见连莘听完春雨的叙述,倏然坐起了身,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大小姐回了府?”
“奴婢看得可仔细了,就咱们大小姐的模样除了她整个江南甚至大宣都找不出第二人。”
听着春雨如此笃定的答复,她的身子无力地瘫坐了下去,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中了毒箭,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连莘越想越觉得不安,看来得她自己亲自去确认一番才行,于是,她迅速起身,随手拿起床头挂着的披风就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