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有说话,一个身穿藏青色锦缎长衫的男子上前走了两步,一点也被连芃的气势盖住,他横眉怒目为大家打抱不平:“想不到堂堂富甲一方的赫连家竟是如此待客之道,连芃尚有婚约在身却仍设宴招亲,摆明了就是耍大家,如今还要强词夺理。”
还没待那男子把话说完,连芃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愤愤不平的男子身前走了两步,并仔细打量着他。
连芃的视线快速扫过众人最后又落在了青衫男子身上,从他的衣着来看,应该不算是一般人,忽然间她心生一计。
连芃又向前走了两步,与眼前的男子保持不过一步路的距离,她将大圆脸往凑到男子面前,媚笑着开口:“这位公子,的确是我们赫连家做法欠考虑,不如这样,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在太子来娶我之前你抢占先机把我娶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任凭谁也没办法,到时候我整个赫连家的财富都归你所有如何?”
连芃此话一出,吓得连启浑身一颤,他连忙走到连芃身旁,拉了拉她的袖子,并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连芃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
青衫男子看了一眼连芃圆墩墩的身型,目光再往上移,是满脸的疮痍和红斑,光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舒服,他连连后退了两步,一脸嫌恶的转过头。
表面上听上去是和很诱人的条件,但是他不是傻子,首先连芃长得奇丑无比不说,与她有婚约的是当今太子,谁敢忤逆太后懿旨,只怕是嫌活得不耐烦了。
他才不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来娶这样的一个人,也庆幸自己没有被赫连府的财富迷了眼掉入她的圈套。
他自然也是对连芃提出的条件嗤之以鼻,“我看你果然是个疯子,你把太后的懿旨当什么?就算你不想活了,我可还不想死,要找人垫背也别来拉我……”
一切如连芃所料,他果然不傻,见他没上当,又故意激怒他,“不敢啊,那你强出什么头?其实想瓜分我们家产还有一个主意,就是去皇上面前证明你们比太子强,哈哈哈哈。”
青衫男子的脸色更加难堪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看你就是个疯婆子,净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活腻了,懒得跟废话,就算以后说出去也是你们赫连家理亏,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在扬州嚣张几时,哼!”他说完就一甩袖子气冲冲的退回到人群里。
“就是就是,李公子说的是,既然赫连家如此待客,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青衫男子身旁的几位男子也跟着附和起来。
“李公子?那是何许人也?”
“听说是京城来的,难不成是那李尚书的独子李炎?”
“什么?那是李尚书之子?连奕终于挣脱了人群来到了连芃身旁,“芃儿啊,你闯大祸了,那可是京城里李尚书家的公子,得罪了他可就惨了。”
京城的尚书之子?连芃微微一怔,她嫁给萧域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虽然以后不一定会在京城,但是这样的纨绔子弟能少得罪一个还是少一个,她只想带着家人好好过日子。
连奕听着大家的议论声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看来这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他赶在连芃开口之前率先开口。
“各位乡亲,请先听我连奕一言,妹妹的胡言乱语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我代她给大家赔个不是,我连奕生平不喜欢亏欠别人,今日十分感谢大家肯赏脸前来,为表不是我为在场的每一位客人备了点薄礼,还请大家笑纳。”
连奕说完转身看向了李钦,吩咐道:“李管家,去准备几箱银票,凡是今日有来这临江楼的公子们每人给一千两作为精神补偿费!”
“什么,每人一千两?”连芃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这一家人是多有钱,管一千两叫薄礼,还人手一份?
“老爷,你看这……”有些为难起来,看向了连启。
连奕的话音刚落下,现场一片沸腾,在场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连奕,一千两在江南来说足够他们一年的开销了。
当连芃看向连启时,那张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下子损失了二三十万两白银,换做谁不心疼。
“爹,我们赫连一家在扬州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就莫要失了我们应有的风度。”连奕凑到连启身旁,小声道:“就算一人一千两,今天前来的最不多不过两三百号人,也才二三十万两银子,对我们来说影响不大,更何况还能保住我们家的面子。”
连启阴沉着脸,没有立即接话,现在一片安静,大家都秉着呼吸,等待着连启的拍板。
二楼转角处,萧璟听闻秦岩的禀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了出来,他双手负立在后背,视线落在了连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