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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每个人都有了一个借来或自己找来的使魔后,我们开始了户外的学习课程。
地点是学院广阔的操场。
倘若这时有外人误入学院,“他”会在这里的天空看见怪物与人类共舞。
战斗本来就很像跳舞。
我每次被铁女送向空中,我都享受地在空中旋转,用脚尖轻点大树的枝叶。
我想到一种叫芭蕾的舞蹈。
我想象自己是一个芭蕾舞蹈艺术家。
可当我的余光扫到一旁,看到另半边天空共舞的时念和麦麦的时候,我嫉妒地面目扭曲。
随后,我忘记了维持平衡,契术也停了半拍,整个人就这般笔直地向下坠落。
铁女怔然地看我,她无法接我,她的身体比地面还要坚硬。
天啊,耿晚,你完蛋了!
其实,没有完蛋,我还来得及施展新的契术托住自己。
可我故意不做。
我故意让自己摔下去,就像一个在赌桌上把自己的全部筹码推向前方的赌徒。
我见过阿准这么和人赌过。
我也在赌。
赌那个人抛下麦麦,过来接我。
我……什么也没有等到。
我的前方空荡荡的,我难过,合上眼睛,预备仓促释放一个保护的契术。
就在这时,有人飞向我,接住了我。
“他”抱住我,旋转我的身体卸掉我下降的冲力,然后,陪我一起落在地面。
我欣喜地睁开眼睛,忘记确认“他”的身上有没有我熟悉的凛然的香气。
所以,我失望了。
我几乎同时看见“他”和站在我们不远处的时念。
时念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看他,我看着面前救了我、又用严厉的目光瞪视我的人。
这个人,除了她,还会是谁呢?
安。
“安老师……”
安紧抓住我的肩膀,双手的力气大到宛如要将指尖嵌进我的骨骼。
“耿晚,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愚蠢?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安的声音猝然而止,只有嘴唇惯性地张合,将话语补全。
我读出了她想说的话。
她对我说的是:‘你不该期待一个无法回应的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