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私人飞机回来的,走的特殊通道,没人知道。”
明雾沉默着,厨房的定时器响了,她赶忙进去关火,冉昀稚跟在她身后。
明雾回头看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会儿市一医院在市中心,交通拥堵不说,附近都是商业街没有民房出租。
在破败老旧的批发市场,有一间癌症爱心厨房,供患癌家属免费做饭,明雾每天去那里给靳媛做饭。
有一次她正在做饭,隔壁阿姨来得晚了,着急接孙子放学,不等高压锅放完气就要强行开锅,自然是打不开的,而且很危险。
明雾那会儿已经很有使用高压锅的经验,她让阿姨不要使劲开锅,自己提过去,把锅放到水槽里用流水降温。
冲了两分钟后,锅盖上的气旋停了,明雾把锅盖打开递给阿姨,阿姨连声道谢。
她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长相清俊的男生惊讶地看着她,她有些尴尬,解释说这样凉得快,她曾多次这样做。
男生摇头说:“很危险,以后别再这样了。”
嗓音清晰语调温柔,明雾眉头微展,慢慢点头,回到火前继续看锅,并不当一回事。
转过头又在医院碰见了,两个人在拥挤的电梯里相视而笑。
一段关系的开始总是伴随很多巧合,比如缴费处的擦肩而过,医院旁边咖啡厅的前后点单,急诊室的莫名相遇。
起因是妇联的人到医院看望靳媛,她才出舱,免疫力脆弱,按理说花粉一类的东西最好不要接触,但探病的人一般都是鲜花、果篮两件套。
明雾接待了她,把花留在外面,接着就因为花束里的百合花过敏,不得不去急诊室挂水。
碰巧冉昀稚也在,他是来给他爷爷陪床,孝敬老人给他削苹果吃,被玩闹的两个堂弟撞到,手指被划伤,伤口有点儿深,所以在急诊室缝针。
明雾在病床上输液,冉昀稚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缝针,两人起初都没说话,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笑。
冉昀稚缝合完没有立即走,等她吊水结束了,一起出了急诊室,在医院门口冉昀稚主动问起了她的联系方式,两人在门□□换了联系方式。
那时冉昀稚才考上A大,比她小一岁,跟她在读的P大在一个大学城。
彼时正在放寒假,两人因为都常去医院,经常碰面。
后来靳媛出院,她休学在家照顾,冉昀稚去读书,两人联系也没有断,频繁线上聊天。
五一放假,冉昀稚特意回来跟她去了隔壁市爬山,就因为她发了个想看日出的朋友圈。
在通往山顶的途中,她一直听冉昀稚说着学校的趣事。
早上五点一刻,她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日出,在她欢喜用手机记录时,冉昀稚在她耳边轻轻地问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到现在她仍然记得当时的感觉,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在脸上刮了一下,有点儿痒,又有点儿热,脑子有一瞬是懵的,而后轻轻摇头,才认识不到半年,她觉得发展得太快,提议先做朋友。
冉昀稚却不肯,只给她从山顶下到山脚的时间思考。
爬上山顶用了三个小时,但下山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在山脚冉昀稚站在她面前,盯着她一定要她给一个答复。
要是拒绝,他立刻就走绝不纠缠,如果答应,就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家。
她看着冉昀稚清亮的眼眸,一时无措,垂眼在他自然下垂的左手上停留,然后在自己狂乱的心跳中牵住他的左手。
那时的悸动和欣喜还历历在目,更显得后面的发生的一切不堪且让人憎恨。
靳媛再次见到冉昀稚很惊喜,心里更是涌出许多感喟,甚至一度哽咽,她抓着冉昀稚的手不住的说谢谢。
明雾眼眶酸涩,但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靳涣跟主治医生确定了手术日期,明雾在放松的同时又被另外的事物捏紧了心弦。
她怕跟冉昀稚纠缠,她知道冉昀稚是个专注坚定的人,一旦他要做的事,总能做成。
他们没有在线上过多联系,但明雾常在靳媛的病房见到他的身影。
因为冉昀稚身份特殊,靳媛转到了VIP病房,外面有两个保安轮流值守。
靳媛是不关心娱乐明星的,看到这幅阵仗惊奇得不得了。
明雾只好跟她解释,冉昀稚是个明星,这是防着被偷拍,泄露隐私。
靳媛立刻打开短视频软件搜他的名字,跳出来很多视频,她点开第一个视频看,是营销号说他暑期上映的片子票房不佳,演技也忽高忽低,影帝似乎有点儿水。
靳媛让明雾把电影找出来她要看,结果只看了半个小时就打了好几个呵欠,小声说电影太深奥了,她是工科生看不懂。
后来就睡着了,明雾倒是从头到尾地看完了。
然后点开豆瓣给了两星,想想又改成了一星,并评价难看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