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清闻声只是点了点头,若这次真有这样机会,他岂会错过!
谢咎见天色已晚,他向沈元清作揖后说了声告辞,打算回去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好出发去西川,只是他还没走几步,身后就又响起了沈元清的声音。
“你抽空写一份休书交于我。”虽然沈元清知道谢咎之前与百里芃的成亲是做戏,但在江都城里有那么多人亲眼见证,若是自己这样不明不白把她带回宫,只怕是母妃那边都过不了关。
写一份休书?谢咎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愣在了原地。
说到休书二字,谢咎的脑海里便想起那日在百里府门的初见,百里芃被趾高气昂的沈元钰当众退了婚,还以“宁娶勾栏女,不娶丑肥猪”羞辱。
沈元清这是想让百里芃再遭受一次这样的羞辱吗?
估计百里芃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未成婚前被当众退婚,如今成了亲也还是被休弃的命运,百里府纵然是称霸一方的商贾巨头又如何,若没有权势依附,依旧是案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肉而已。
见谢咎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应声,沈元清带着催促的话音又传了过来。
“是,等微臣从西川返回到京城就写。”谢咎说完露出一丝苦笑,瞧他在担心什么,百里芃能依附的权势不就在在那里。
沈元清看着谢咎的身影渐渐走远,他再次吐出了两个字,“其实……”据子彦打探到消息,谢咎并未以真实身份与百里芃成亲,那自然也可以不用等到回京再写。
不过以谢咎对百里芃的一番作为,再加上那把大火,他猜想百里芃若是再见到谢咎,肯定是恨不得马上杀了他解恨。
而西川那边还需谢咎亲自去处理,所以在谢咎离开之前不能让百里芃发现他。想到这里,沈元清也跟着谢咎离去的方向挪动脚步。
谢咎还未走近北厢房就远远看到杜庆和百里芃正站在门口。
“百里姑娘,看来那位公子并未在房中,或许是他出去不小心迷路了,不如你先回去歇息,我先去找找他。”杜庆说话间放下手中的食盒便关上了房门。
“也好,我正想回去看看我爹。”
谢咎眼看着百里芃在杜庆的带领朝着他的方向走去,他环顾一周后迅速躲在了一根柱子后,他心想夜色渐深,只要自己不发出声响便不会被发觉。
心里头装着事的百里芃确实也没有注意到柱子后的一抹黑影,谢咎眼看着百里芃和杜庆从他面前路过,准备大喘一口气时,他的身子忽然失去重心,整个人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池塘里。
谢咎与水面接触发出扑通的声响,杜庆率先察觉到异样,回头去查看,却看到从夜色里走出来的一抹白影。
百里芃察觉杜庆没有跟上来,便疑惑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月色之下,一抹白影出现在回廊里,他身上的衣摆在拂过的夜风里随风飞舞。
那抹白影朝着百里芃走去,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丰神俊逸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上目若朗星,一双眸子深邃又明亮。
他扬起嘴角温柔浅笑,风姿卓越,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百里芃不禁看得入了神,而这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她之前在片场看到的古装扮相的影帝,她惊讶发现,这两张脸竟然意外重合。
影帝!是他吗?百里芃眨巴着眼睛,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若她知道那晚的威亚戏是生命的倒计时,她一定会鼓起勇气去和影帝打个招呼,并告诉他自己很欣赏他,也把他当成自己努力的目标。
“百里姑娘,许久未见,近来可好?”沈元清越过杜庆,停留在百里芃三步之外,他微笑着开口,语气也很是温柔。
他刚才说与自己许久未见,难道是原主曾经的旧友吗?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和原主的记忆,怎么到了自己这啥金手指没有不说,连原主的记忆也没有,凡是都只能靠自己去摸索。
所以,突然出现这个人又是谁?
百里芃隐约感觉自己湿润的嘴角,她收回了目光,尴尬别过头才开口:“我前些日子生了场病忘却了过去很多事,请问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