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口袋的手机收到消息，许挽呈边点开手机边说道。

【赵医生】：今天记得过来复查，不要装作没看见消息。

【许挽呈】：好。

“切，不是，你也太小气了吧。”沈望唏嘘道。

许挽呈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把手机收好，“待会放学我有事，你开车送我吧。”说完，不等沈望回答，就自顾自往外走。

身后的沈望跳脚，“诶！你真把我当你司机啦，要脸吗许挽呈？”

“你知道的，我没有车。”走在前面的人说的理直气壮。

“你喵的别跟我哭穷，就是懒，自己有车不开，天天蹭我的。”

许挽呈停住脚步，回头看他，说道：“我们……”语断，说话的人微微歪头，“不是朋友吗？”

“……”

听到他这句话，沈望嘴角抽了抽，无语地说不出话。要是此时旁边有人，看到许挽呈这样，指不定怀疑是不是沈望做了什么欺负他的事。

许挽呈的演技现在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好一朵歹毒的绿茶白莲花，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_^

医院门口，程诺手里拿着要盖章的单子。

今天上午，他被叫到办公室，老师给了他这张血液采样证明单，说是学校盘查学生血液收集数据的时候，发现他的那一份是缺失的，搜索以往的记录，也都是空白的，叫他找个时间去医院做一下血液采集，到时候把回执单拿回来交给学校。

七楼等候区，程诺将沾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坐在椅子上等待结果。

这所医院明明有很多层，却把血液收集和妇产科安排在同一楼，不远处总是传来小孩的啼哭声，也许是刚抽了一管血，程诺头晕的闭上眼睛。

“妈，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当爹啊。你说说你，这都第几次来医院处理这种麻烦事了？！”

好像是妇产科那边走来的人，程诺没有睁眼。

女人穿着雍容，一条貂皮挂在两手臂弯处，冲着她儿子低声呵斥。

那男的看着年龄不大，却眼底青黑，说道：“还不是那些人勾引我。”

程诺虽然不是有意偷听，但眉头不免下意识紧皱起来。

“反正这些事别被你爹知道了，不然到时候......”女人狠狠地戳了两下她那男人的头，警告着：“在那小妮子嫁出去之前，你最好给我消停点。”

“66号，程诺。”医院叫号声响起。

坐在一旁的程诺缓缓睁开眼，若无其事的起身，走进医生办公室。

那对母子脸色一变，才发现刚刚拐角处一直有人坐在那，不知道那个人听见他们说的话没有。

程诺坐在医生对面，接过盖好章的单子。

“医院这边的血液采样成功，过两天会上传到数据库，学校那边就可以查看到了。”

“好。”

医生看着侧边的电脑屏幕，提醒道：“还有，平时饮食要注意一点，荤素要均衡，不然营养跟不上。”

“好的，我会多注意点。”程诺抓着手里的单子应答，出了门口。走到电梯前，看着按键上的数字从十六楼下降。

电梯在中途停留了几次，程诺以为到他这的时候里面可能会有很多人。然而，当电梯门在他眼前打开的时候，却只有一个程诺从未料想过的人。

他呆愣地望着，一时之间忘记自己应该要立刻走进去的。

电梯门有要合上的趋势，许挽呈倾身，再一次按了开门的键，抬眼看着外面傻楞的人，问：“不进来吗？”

闻言，程诺反应过来，“抱歉。”接着走进电梯里，转身，背对着许挽呈。

许挽呈站在后面，看着前边低头的人，视线明目张胆地停留在程诺洁白的后颈上，突然开口道：“第二次了。”

程诺发觉这里没有其他人，他好像在跟自己说话，迟疑道：“什么……”

许挽呈说：“刚刚是你今天第二次跟我说抱歉的话了。”

“抱——”程诺偏头下意识又要脱口而出那两个字，下一秒却立刻噤声，他羞恼低下头。

程诺的回答像是被输入了程序，对上许挽呈的时候就变成了人机模式。

电梯里的消毒水味，盖不住许挽呈身上散发的味道，很好闻。不知道是这股味道还是刚刚的回答，把程诺的耳尖和后颈都晕染上了些许殷红。

许挽呈眼皮下敛，将目光向下移，看见程诺手里拿的单子。

虽然凭他现在和程诺的关系，根本不是可以唠嗑关心的程度，但许挽呈貌似不是个太有边界感的人。

“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吗？”

程诺抬头看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伤？”

看见程诺好像不太明白的样子，许挽呈认真思考了下，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王丞？”

从许挽呈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程诺的脸色霎时苍白了一瞬。他的瞳孔颤抖，闪躲地移开视线，转回头，盯着才到三楼的电梯数字。

程诺不清楚那天的事许挽呈知道多少，即使有顾虑，但他还是如实地回答了许挽呈：“已经好了，这次是来血液采集。”

许挽呈盯着程诺转回的侧脸，看样子，他好像对那天的事很抵触，还来不及问。

“叮——”

电梯就已经到达了一层。

“到了。”程诺先一步跨出电梯，匆匆走了。

许挽呈慢悠悠地收回目光，电梯门再次合上，下到负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