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暂时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楚芮没有挣扎,乖乖窝在恶鬼的掌心里,跟着他进了屋子。
鼻尖还萦绕着火腿的香气,是楚芮在家很少能吃到的“好东西”。
他本来是想存粮的,但今天消耗的太多,没多久他就又饿了。
腮里的火腿块太香,被禁不住诱惑的豚鼠很快就消灭掉。
楚芮再次抬头时,已经进入了恶鬼的房间,被放在面对壁炉的桌面上。
他抬着头打量周围,不远处的装饰像是中世纪的古堡里的东西,燃烧着的壁炉里窜起簇簇火焰,看起来很温暖。
再远的东西他也看不清,只能凭借耳朵判断恶鬼去了哪里。
席凛在房间里找了找,只有手帕比较适合眼前的豚鼠,可以给他当被子。
他回到豚鼠面前,刚才放得随意,小豚鼠粉色的爪爪踩在黑色牛皮本上,四根脚趾张开,盖住本子上一个小小的英文字母。
捏起来小豚鼠,用手帕在他身上比划,然后直接包住黄白色的豚鼠,只留下头和耳朵在外面。
像是……一个粽子。
楚芮没有挣扎,因为又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如果要吃掉自己,应该不会用手帕包住,而是两片面包?
鼠鼠有自己的判断方式。
他现在这样瘦,看起来肯定不好吃,恶鬼应该是要把他喂的胖乎乎,再下口。
所以。
短时间,鼠鼠都是安全的!
楚芮一番思考结束,得出的结论自己很满意,恶鬼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刚刚把他捧在掌心时,他都不敢看向地面。
感觉像是站在一座大山上。
等自己能变成兽人形态时,他要和人比比身高。
他努力吃垮恶鬼,应该……不会差太多的。
席凛还以为把豚鼠包裹起来它会说话,但是自己捡来的小豚鼠有些过于安静了。
除去刚开始戳他时反抗了一下说不能戳后,就没有再发出声音。
难道是有病?才被弃养的?
他皱眉,指尖擦过豚鼠湿润的唇,“怎么不会说话?是个哑巴鼠鼠吗?”
肤色苍白的脸上血红色的瞳仁看起来更加骇人,皱起眉头来看起来凶神恶煞。
楚芮觉得自己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会立刻把自己塞进嘴里,生生嚼碎咽下。
“咕叽咕叽咕。”
(我不是哑巴!)
豚鼠的声音像是擦拭玻璃平面的声音,干净纯洁,依旧软软的。
席凛把他好好放在床上,语气带着自己并未发现的宠溺,“看来不是哑巴,你先乖乖待在床上,我去洗澡。”
一团鼠粽窝在床上。
楚芮的爪子都被裹住,虽然不算难受,他还是偷偷探着爪子,想要解开禁锢。
不知道那个恶鬼怎么包的,非常结实,小豚鼠累得直接放弃。
席凛洗完澡想起来没给豚鼠喂水,围着浴巾去找了个矿泉水瓶盖,倒了水,回来就看见彻底躺平的鼠鼠。
原本圆鼓鼓一团的鼠粽都变成zip版本。
手帕微松。
看来是鼠鼠不舒服,挣扎失败还累得瘫倒了。
他走上前把手帕解开,把瓶盖和水放在床头,抱着豚鼠站在瓶盖前,“喝点水。”
楚芮确实渴了,抱着瓶盖咕嘟咕嘟喝完,抬着头看高大威猛的恶鬼。
似乎是在说,怎么还不给本大王倒水?!
席凛接收到他的眼神,又倒了一瓶盖的纯净水。
“喝那么多,晚上不许在床上撒尿。”
他随意地叮嘱着,指腹揉弄着豚鼠撑得圆鼓鼓的肚子。
楚芮怒目圆睁:??(我才不会呢!)
第二瓶盖水被喝完,席凛把剩下的矿泉水一口气喝光。
深夜,他精力最丰富时间,原本会伴随着头痛在日出之时昏过去。
他第一次如此悠闲地躺在床上,身边躺着喜欢的毛绒绒。
但还是毫无困意。
他把即将睡着的小豚鼠放在胸口,被惊醒的楚芮睁了睁眼,见是他又安稳地合上双眼下。
席凛把手盖在摊成大字型的豚鼠肚皮上,掌心就能把豚鼠整个盖住。
豚鼠温度偏高,大概38.5度,心跳高达每分钟三百次。
席凛丝毫不怀疑,如果刚刚不管它,只需要一场倒春寒这只可爱毛绒绒就会死掉。
温暖的温度把他胸口蒸得热和起来,好像心口都有了温度,有了心跳。
小东西心跳这么快,正好弥补了他没有心跳的空白。
……
楚芮睁开眼睛时,房间里还十分昏暗,他习惯性拍拍肚子。
之前在家如果睡过头他就会没饭吃,偶尔家里来客人时才会好些。
但是放假的时候二哥会把他的被子掀开,往他肚子上放虫子,青蛙来吓他。
他被吓得次数多了,就形成了生物钟,强迫自己天一亮就醒过来。
然后偷偷去厨房里找点吃的垫肚子。
不过也被发现过,被罚去跪祠堂,饿了一整天。
自那以后他就找了家里一个隐蔽的角落,偷偷挖洞,也就是昨天他逃出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