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佩西肩膀的贯穿伤在一天两夜的治疗与休养后,已经恢复了大半。于是次日早饭后,赛弗打包了上次在城中保存时间较久的硬面包、奶酪、辣椒与苹果作为口粮,五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德拉肯海姆的路。
目的地是黑杰克梅尔想要了解的黑橡木酒馆。
比起拜访悄无声息抓走十二人巡逻队的鼠怪们,或者寻找被鼠怪觊觎的巨大水晶,去瞄一眼灵异的□□酒馆,确实是个最佳选择了。
因为在途经古神之祠时拜访了那里的德鲁伊老婆婆,所以他们抵达全力街已近下午五点,这里远比想象中热闹。
相比压抑与警惕的来访者,醉汉的狂笑、赌徒的咒骂以及各种摊贩的揽客声,使这里充斥着一种野蛮的生机。
污水横流的街道两侧的屋舍窝棚破烂拥挤,瞭望哨上的小混混叼着烟斗,粗木栏杆和临时路障将不同小帮派的地盘划分得明明白白。
在雷曼即将与一个挂着铁链尖刺走路叮当响的小混混挨挤着擦肩而过时,米粒眼疾手快将他拉向一边,让出路来,等人走远了,她才压低声音说:“这些脑袋染得像鹦鹉屁股的,是钉锤帮的人,尽量避开他们。”
卢卡斯:“很强?”
米粒:“他打不过你,但全力街有全力街的规矩,少惹麻烦。”
赛弗:“我听说,他们的头儿叫‘猪佬’莱昂。”
米粒点头,“是他。左眼有一道疤,莫西干头紫得发亮,如果想加入他们,要去其他帮派的地盘找家酒馆剁一只右手做投名状。听说,他屋里有个奇大无比的箱子,专门用来收藏断手。”
卢卡斯皱眉:“有没有稍微友善一点的帮派?”
“挽歌·克里斯坦的地盘会更有秩序一点。”米粒握上腰间的匕首手柄,“打听消息可以去他那里,至少不会因为你嗦面条的声音大了点就捅你腰子。”
赛弗的猫耳竖起来:“挽歌?那个金发蓝眼的帅哥?”
金发蓝眼的精灵圣武士采佩西:“?”
赛弗对上他“有多帅”的疑惑表情,“他没有你可爱!”
采佩西:“……”
卢卡斯:“所以现在去哪儿?”
“斯米之宫酒馆,最大最气派的那家,希望它的物价还没有涨到红狮旅店的水准。”米粒走在了最前面,“不过,这里的生存法则是,别欠钉锤帮的钱,别喝眼镜蛇帮的免费酒,别称赞痛切之心首领的美貌,尤其是男人。”
推开斯米之宫厚重的雕花木门,金色浮雕从门框与柱子一路蔓延到顶,天花板上悬挂着点了百余根蜡烛的金色吊灯,整个大厅被上百束烛光暖暖的笼罩,每张桌子都由金色的烛台照亮,烛泪如同凝固琥珀般垂落,桌脚雕成蜷缩的狮鹫。
总而言之,扑面而来的金碧辉煌几乎晃瞎人眼。
舞台上的吟游诗人正在调试鲁特琴,琴弦偶尔迸出几个尖锐的音符,混着酒客们的谈笑声。
精灵侍者如幽灵般划过人群,白发泛着银辉,淡褐色的眼瞳很清澈,她捧着一托盘的酒杯,声音轻柔却清晰穿透喧嚣:
“七号桌,两杯深水城烈焰,十二号桌,一杯提尔之泪,加冰。新来的客人想要一起玩吗?”
尽管满厅喧哗,她的每句话却清晰得如在耳畔,将几人的视线引向了舞台。
挥舞羊皮卷的壮汉与小丑打扮的半身人正唾沫横飞地鼓动大家来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