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延不卑不亢赔笑道:“燕王误会了,误会了,海延岂敢怠慢燕国将军,请来乐辛将军只为能得以和燕王您见上一面。”林海延手臂一展:“燕王请。”
“哼!”燕王睨眼相视,愤愤然甩过衣袖,昂首阔步走向大将军帷帐。到了大将军帷帐,门口士卫掀开帐帘,燕王一眼看见帐廷中,已备好一桌好酒好菜,燕国大将乐辛正襟危坐于宾客座上。顿时满腹疑惑:乐辛将军是被中原朝廷军俘虏的,可为何没有被捆绑关押?燕王难以置信地再瞟了一眼身边的林海延。
乐辛将军一见燕王,立马起身,大步来到燕王面前单膝跪地,顿首抱拳:“吾王,请治臣失职之罪!”
燕王扶起乐辛将军:“将军何罪之有?”再瞪了一眼林海延,愤愤道:“分明是有人狡诈伎俩为难于你。”
林海延并不计较,朗声大笑:“哈哈哈哈……海延若不如此,燕王您岂肯屈尊我营……燕王请上座!”林海延强势邀请燕王与自己并排相坐。
燕王不情不愿地坐下后,气呼呼道:“林大将军,本王与你中原朝廷军还是沙场相见、刀剑相拼为好。你不用这样煞费苦心,夏虫焉能同冰语,你我没什么好谈的。”
林海延亲自为慕容里斟上一杯酒,好言好语道:“燕王请息怒!海延奉我朝皇帝旨意,戍守这北境边关多年,你我两疆虽不说和睦相处,但也一直边尘不惊,没有重大战事。可为何现在,燕王您明知势不相当,却屡屡进犯我边界?”
“哼!”燕王再瞪林海延一眼:“林大将军料事如神、大智若愚,岂不明知故问……”燕王说着说着,委屈愤怒一并迸发:“你以为本王愿意如此,实在乃被逼无奈,我燕国本就疆少地寡、物产匮乏,却总被周遭虎视眈眈。近有胡人、西北有图尔部族的狼人,他们长年对我燕国侵扰掠夺,你中原皇帝曾有意助我燕国剿清边患,却言而无信迟迟未见付诸行动。”
“燕王误会了……”林海延说着双手抱拳向左上:“我朝皇帝并非言而无信,实乃,我新君刚继位不久,基业未稳、朝纲动荡;况且,剿清边患此事非同小可,若无万全之策,绝不可冒然行事。再则,我新君每日都有堆积如山的国事政务需要处理,不过,如若燕王愿与我中原天朝结为盟国,我新君必定将盟国的安危列为首要。”
“结盟?!”燕王瞪着林海延,不屑而生气地讥讽:“本王怎敢与贵国结盟?你虽泱泱大国,可依本王来看,你皇帝身边的人除了你林大将军,全是奸诈歹人!特别是那西北地域,你朝的边关镇守将军叶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贼人!那西北塞外图尔部族的狼人就是在他的唆使下屡屡侵犯我燕国……”燕王一通泄愤后端起酒杯猛喝一口:“林大将军你说,你中原朝堂有如此禽兽之人,我燕国怎敢与贵国结盟?!”
林海延苦口婆心:“燕王有些言过其实了,任何环境中都有一些害群之马,这是无法避免的。燕王难道不知,我中原大国忠烈良臣比比皆是,可不能为了区区几名奸诈小人而否定全盘。再者,燕王难道不相信苍天有眼,贼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燕王慕容里和林海延大将军双方皆为仁厚德重之辈,不愿因战事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此后,在林海延多次折冲樽俎、诚心诚意的劝导下,燕国和中原最终结盟成友。燕王慕容里由衷敬佩年轻的林海延智勇双全、德勋重望,便自愿奉上年幼的爱子慕容雪前来中原为质子,并托付于林海延关照敦教。
年幼的慕容雪随大将军林海延离开北境时,燕国王后将亲手制作的白狐毛玉坠佩戴在儿子腰间,泪流满面地搂着即将离别的爱子,语重心长地嘱咐:“孩儿,你此去中原,身肩关乎我燕国的安危存亡,你一定要快快成长,不要辜负你父王的期望。”
年幼的慕容雪虽不谙世事,却也明白自己身为燕国唯一的世子,是该离开母后呵护的怀抱了。于是,紧握母后亲手所做的白狐毛玉坠,强忍眼里的泪水,点点头:“母后,孩儿记下了,孩儿决不会辜负父王母后的期望!孩儿走后,请母后一定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