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叔父,他叫林伯文,他父亲便是林……”宸亲王果断抬手,止住庄韦弦的话,直盯着林伯文仔细看。
庄韦弦手肘碰了碰被大将军磅礴雄风震慑住的林伯文,林伯文回神,赶紧垂首抱拳行礼:“拜见大将军!”
宸亲王黯然地拍拍林伯文胳膊:“林公子,你父亲的事,本王甚是痛心!”
风尘仆仆的宸亲王没做片刻歇息,便和庄韦弦、楼汉保将军及一行将领走进军营幕府议事大堂……
快暮时了,宸亲王与楼将军及几位将领处理完军政事务,楼将军和众将领起身抱拳:“大将军,禹王殿下,末将等告退。”纷纷离开幕府。
庄韦弦见大堂已无旁人,便急急起身抱拳:“皇叔父,如今朝中……”
宸亲王抬手制止:“回府再议!”接着宏声道:“童泽生!薛尘丰!”
“卑职在!”宸亲王身边一名俊朗挺拔的近身护卫和薛尘丰立马阔步来到大堂之中。
“尔等再领精兵数名,速速去到禹王府,将孟御医接来我亲王府,定要严加保护孟御医!”
“是,大将军!”薛尘丰和近身护卫童泽生抱拳领命,转身离开。
待宸亲王、庄韦弦、林伯文一行匆匆回到宸亲王府,在路寝大殿坐定不久,便见薛尘丰跌跌撞撞奔进来,满身尽是血污狼籍,他单膝无力跪下,抱拳禀道:“大将军!禹王殿下!卑职等护孟御医出禹王府不久便遭伏击。童护卫……童护卫和一名精兵中箭身亡!……”话没说完,便见两名满身是血的精兵,扶着胸口中箭已浑身鲜血流淌的孟之城磕磕绊绊而进倒在地上。所有人俱惊,立刻起身奔至奄奄一息的孟之城身旁。
庄韦弦跪地扶起孟之城血淋淋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林伯文则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哭喊:“孟叔……孟叔……”
宸亲王也焦急地唤道:“孟御医!孟御医!”
孟之城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宸亲王,气若悬丝:“禀……宸亲王殿下……陛下……陛下留……留有……”已无力再说话,却拼尽全力抬手指向林伯文右肩,便重重落下手臂,闭上双眼停止了呼吸。
宸亲王即刻起身,剑锋出鞘,和薛尘丰及护卫精兵迅速去到林伯文右肩身后方向的门外查看,却无任何可疑迹象。
林伯文第一次见到朝夕相处亲近的人在自己眼前惨烈死去而震骇不已,伤心地哭喊:“孟叔……孟叔……”又抬手抓住庄韦弦的胳膊,悲愤大呼:“哥哥……是谁杀了孟叔……他们为什么要杀孟叔……之前有杀手追杀我们,现在又杀了孟叔……到底是为什么呀?”
庄韦弦跪着一动不动,任由孟之城血淋淋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紧握双拳、双目红丝,牙根咬得“咕咕……”作响。揽过林伯文的头,无声地安抚。
宸亲王跌坐在座榻上“嘭”地一拳砸在桌案上,睚眦怒瞪:“奸人!竟敢在本王的地界屡次行凶!”
夜已深,林伯文在庄韦弦的安抚下惴惴不安地睡下了,庄韦弦和宸亲王继续秉烛夜谈。
“皇叔父,如今林公子失忆,孟御医又遭杀害,可见宫中变数之凶险!……孩儿甚是担心父皇和母妃,可为何此时不能回中原?”
宸亲王冲侧上抱拳,道:“此时,陛下圣躬欠安,无法下诏召我等回朝,如若硬闯回去,岂不正中奸党佞臣的下怀。待本王先递上奏表,言明本王急需回朝探视陛下圣躬。如若不允,那便怪不得本王了!”言罢,目眦尽裂,再一拳砸在桌案上。
翌日,宸亲王将奏表加急快马送出后,紧接着便给停留在边关以外,绝地要塞的沈青将军疾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