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矍铄的老人告辞后,庄韦弦仍思绪难平,喃喃自语:“渡心劫……渡心劫……伯文他,练成功了!他竟然……竟然真的练成功了!”
薛尘丰问道:“殿下,您在嘀嘀咕咕什么?”
庄韦弦望着薛尘丰,眸光闪烁:“苍天!苍天没有走眼!本王须得好好休养,早日康复。否则,伯文他……他定要……误走黄泉!”
薛尘丰听罢庄韦弦一番细说,恍然大悟:“殿下,听您如此一说,卑职忽然明白了……难怪那日,卑职护您撤离清涟阁时,林公子不似与卑职厮杀,现在想来,却像是在驱赶卑职。否则,以林公子如今的武力,我等岂能逃脱!”
庄韦弦眼眸泪朦:“伯文!为何你定要只身弄险?”随即,抓住薛尘丰手腕,心房又是一阵撕裂般剧痛: “雪子!雪子,他!……”
薛尘丰安抚道:“殿下,此时,万不可忧伤,休养好身体,我等即刻返回南境边关与大将军商议,定要为慕容世子报仇的!”
“嗯!”庄韦弦重重点头,想了想又道:“不过,离开中原之前,还有一事未了……林莫莫还在他们手上。”
薛尘丰一听也急了:“对啊!这可如何是好?”
庄韦弦冷静道:“看来,本王得再入宫一趟。”
“不可!”薛尘丰更急了:“殿下再次入宫,皇太后怎可能放过您,还是让卑职想办法入宫告知林公子。”
“那更加不可,你入宫也定是有去无回……如今,皇太后只知林莫莫不知林伯文,庄韦珮定会力保林莫莫。并且,依本王看,庄韦珮定不会将林莫莫之事告知林伯文,因为他不会对林伯文轻易放手。林莫莫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如今,她怀有慕容世子的遗腹子,岂能让她受苦!不如……不如想办法劫狱……”
两人正在左右权衡、举棋不定之时,一名侍卫进来,抱拳行礼:“禀禹王殿下,一名宫中侍从送来一封信,要交与薛侍卫。”
薛尘丰赶紧接过信帛,展开细看后,随即双手递给庄韦弦:“殿下请看。”
庄韦弦接过信,上写:明日亥时 城外十里坡接应她 将她妥善安置 避开朝中耳目。
薛尘丰由衷地高兴:“太好了,陛下要暗中放了世子妃!”
庄韦弦慢慢合拢信帛,自言自语:“如此看来,庄韦珮良心还未尽泯。可你……为何就对林伯文不放手!”随即,吩咐薛尘丰:“快拿来纸笔,本王要书信一封,你再集结数名精骑甲兵。明日亥时之前,前往十里坡接应林莫莫,以林伯文拜托之名将信交与她,若非如此,林莫莫定然不会离开中原。再吩咐精骑甲兵定要将世子妃安然无恙送回燕国。”庄韦弦再沉思片刻,向薛尘丰点一下头,薛尘丰立马将耳朵凑近庄韦弦,庄韦弦轻声耳语道:“林莫莫如若抵抗,不肯离开中原,你便可……”
薛尘丰垂首抱拳:“是,殿下,卑职遵令!”
禹王府邸上的夜空中,雄硕鹰影悄然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