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泽生疑惑道:“北燕军裨将军?何需薛侍卫来护送?”
一旁的乐辛将军道:“侍中令,裨将军乃我燕国世子妃,也乃中原前朝大将军林海延之女林莫莫!”
童泽生闻言身心为之一震:“什么?您说谁?林莫莫!”正要出口大呼“阿姐!”,随即想到自己‘童泽生’的身份,立马凝神镇定,强压着激动之情:自己家府惨遭血洗那夜后,便和从小疼爱自己如娘亲一般的阿姐失散。记忆复苏后,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生死未卜、唯一的家人;随时随地都在暗中打探阿姐的下落。此时,蓦然得知,阿姐竟一直与慕容雪在一起!只可惜,雪子哥他……
童泽生心里的悲喜交加无以言表,但也深知,为了阿姐的安全,此时此刻不能和她相认。虽暂时不能与惟一的家人相认,然,终于知其下落,童泽生的心里甚是踏实欣慰。
林伯文整整一夜不合眼地守在庄韦弦身边,次日,庄韦弦醒来,一睁开双眼,眼前便是那日夜思念而不见、朝思暮想而心痛的绝美面容。
庄韦弦用尽全力抓紧林伯文的手,紧张道:“伯文……哥哥是否在……作梦?”
林伯文将庄韦弦的手紧握在掌心,双眸霁柔:“哥哥,你非作梦矣,伯文在此。”
庄韦弦激动不已,紧紧凝视着林伯文,久别重逢,谁也不愿放开彼此。须臾,庄韦弦忽然想起自己时常的梦魇,怳怳地问道:“伯文,你怎知……怎会来此?”
林伯文言不由衷道:“哦,是……是陛下得知消息,命我前来营救。”
“哦,陛下……”庄韦弦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林伯文佯责道:“哥哥伤重体弱,定要卧榻休养几日方可!”
庄韦弦硬撑道:“本王乃沙场男儿,铮铮铁骨,如此轻伤,岂有卧榻之理。”
林伯文温柔道:“即便轻伤也必要休养,伯文在此,不许哥哥如此逞强。”
庄韦弦幸福顺从地躺好,极尽享受林伯文的霸道关爱,眼眸闪着光亮,分毫不能移开林伯文,仍然紧抓着他的手,急不可耐地哀诉:“伯文,自从你离开南境后,哥哥一直后悔当初放你走。这次,你一定要跟我回去南境。哥哥心里有太多的话要……”
“哥哥……”林伯文狠心打断庄韦弦,声音有些哽咽:“你先养好身体……”
这时,薛尘丰在营帐外大声道:“侍中令……”
林伯文闻听眉峰一挑,随即,眨眨湿润的双眼对庄韦弦轻柔道:“哥哥好生躺着,不可无束,伯文去去便回。”庄韦弦的手陡然有力地抓紧林伯文,神情紧张不安,林伯文松开庄韦弦的手,安慰道:“伯文就在帐外,哥哥无需担心。”
童泽生出了营帐,见几名朝堂御前侍卫,铠甲持械、风尘仆仆,童泽生心里已明白几分了。抬手制止住抱拳行礼正要开口的领首侍卫,侧头对薛尘丰道:“薛侍卫,请看好殿下,下官去去,片刻便回。”
“是,侍中令!卑职遵令!”薛尘丰转身进了营帐。
童泽生带几名朝堂御前侍卫来到一僻静处,脚立肩宽、丸丸负手。须臾,身后的侍卫垂目抱拳,支支吾吾道:“侍中令……陛下口谕……命卑职等,前来……拿您……”
沉默片刻,童泽生转身,向几名侍卫抱拳道:“请给下官几日时辰,之后,定随尔等回朝领罪!”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强行,惟有垂首抱拳以示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