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忍想:爱干不干,爱咋咋地。
夏珀就是欠板砖,精神失常就去看病,折腾他这个主角受干什么。
对了,那个破老年人广播体操啦啦队还要去舞蹈教室领啦啦球也很傻逼。
祁忍咬着后槽牙,恹恹的抬了抬眼睛。
运动会进行时,除了高三教室里面没有人,学校舞蹈班的公共教室被暂时征用,可以供啦啦队选手练习。
风扇吱呀,落地窗隔着玻璃撒下一片刺眼的阳光。
说是练习啦啦操,不过翻来覆去几个简单的动作,连出点汗都困难。
祁忍进门的时候顺便勾腿把门一拉,咯吱一声门一扣,严丝合缝。
只有一个收音机那么大的手提音响没有感情地发出断续广播体操的拍子声。
光是听着聒噪的广播声,祁忍已经喘不上气了。
一口气上不了下不去,两眼一黑好像一脚蹬上了天国,再低头一看,已经一脚来到了窗边。
胸闷气短,开个窗吧。
祁忍的指结抵在推拉窗的凹槽发力,钢化玻璃却纹丝不动。
“见鬼。”他再次用力,却还是鬼打墙一样怎么也开不了窗,锁眼不停地发出结结实实地“挞哒挞哒”声,严严实实的锁芯一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
锁了。
学校什么地方的窗都能是锁的,唯独舞蹈教室和体育班的教室不能。
空气里面突然有一股混杂着多种香味的气味漂浮。
祁忍的后颈一片发麻:在密室那天之后他一直保持着beta的身体,beta的腺体完全不发育,正常情况是闻不到信息素的。
而现在……
祁忍咽了咽唾沫,回头看向了身后那一群Omega。
刚刚还在跳着广播体操的Omega们也觉出了异样,身体里面涌出一股一股的热浪,腿软得不可思议。
祁忍看到那一双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的那一刻,后知后觉的beta也意识到了什么。
是“发情。”
他当机立断去疯狂地按压着门把手,不出所料也被锁了。
“怎么办啊?”
“怎么锁起来了。”
……
“操!”
祁忍几乎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有人把诱导Omega的alpha信息素放到了这全是一群Omega的房间里面。
Omega被诱导发情了之后一个带动另一个发情,最后人传人:“先喷抑制剂。”
不多时抑制剂喷雾的声音已经铺天盖地。
但是几个没带抑制剂的Omega只能紧紧地蜷缩在一处。
门外传来几个老师的脚步声,一架无人机盘桓在窗口死死地拍着祁忍。
这一架无人机像素远没有在操场巡拍的那几辆高级。
祁忍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运动会学生是可以自己携带拍摄设备的,这不是学校的无人机,是学生自己带的。
他把手伸进自己的斜挎帆布包里面搜寻了一遍,果不其然:自己的信息素喷雾丢了。
脑子飞快地运转,迷糊的细节慢慢发大,祁忍想起了夏珀在厕所给自己系扣子时的不速之客alpha。
已经被标记的Omega对于其他的alpha的信息素是无法反应的,无人机在他进教室之后就开始拍摄。
所以……始作俑者是以为自己被夏珀标记了,想借此报复。
毕竟因为Omega一辈子只能被一个人标记,未成年又心智不全。
临时标记未成年Omega是犯法的。
无人机继续隔着窗户怼着自己。
祁忍比了一个中指:“傻逼吧你。”
下一秒,看起来高挑瘦弱的男生捡起了地上舞蹈用的花鼓,重重地颠了起来往外一踢。
花鼓就像是一个足球一样砸破窗子,飞溅的玻璃渣子闪烁着异样的微光,像是星屑迸裂一样把无人机击落。
夏珀低头去看,果然看到了之前在厕所偶遇他和夏珀的alpha捡起无人机。
祁忍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手机在口袋里。
打“120”?不行,到时候后颈腺体的异样就会被发现。
“110”过来了也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没有被诱导发情。
门外已经有老师发现了舞蹈教室的异样,正在激烈地敲着门:“同学,同学,你们在里面还好吗?”
祁忍咽了咽唾沫。
现在他是beta,没有信息素,想假装发情也做不到。
最后一通电话打到了夏珀的手机里,祁忍在电话那头道:“夏珀,你不是信息素饥渴症吗?”
“来请教你一下,听说如果腺体出血的话就很难闻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对不对?”
电话那头的夏珀蹙了蹙眉:“是这样,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祁忍的手已经摸到了碎玻璃片,咽了咽唾沫:“你不是说如果我不舒服你就打开校门让我逃课吗?”
玻璃渣子划破后颈的皮肉,祁忍吃痛地“嘶”了一声,声音还是没忍住染上了一丝泣音:
“班长,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