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春没管，她手顺着凌宇的腰窝摩挲几下，“嘿嘿，不困了。”

凌宇看看蒙古包外面不像是会被突然打开帘子的样，他抓着左南春的手作势要往右前方放，“这你更不困。”

左南春并不从善如流，“楠楠他们要进来。”凌宇也没有真打算让左南春摸，要左南春真干点什么，还得是他受不了。他重新弯腰把洗漱用品和护肤品装包里。左南春找准时机，又隔着衣服里摸了一把凌宇的脊椎窝窝。

“嘶！”凌宇又被摸得往前一拱，他没回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你就等回去的吧。”

·

早上去牧场玩，左南春背好凌宇给她收拾好的小包。左南春走路一蹦一跳的，毛毡小羊在包上也上蹿下跳；左南春走路摇摇摆摆，毛毡小羊也跟着一起一晃一晃的。

牧场很大，一部分牛羊被养在圈里，它们很亲人，也已经习惯了游客们的投喂。左南春他们买了一小筐胡萝卜条和青草去喂它们。

也许是早上刚吃过饭，也可能是有一些东西对它们来说吸引力更大，左南春手里的胡萝卜条被一只米黄色长毛打着绺的毛脸小羊嫌弃了。它凑过来闻了又闻，却始终没有把舌头伸出来卷走那根胡萝卜，反而是用它的毛毛脸观察左南春。

左南春抓住这个好时机，转身让凌宇帮忙抓拍几张，小羊倒也很配合，两三张照片结束，它仰着小脸绕到左南春右侧，左南春还在回身找它呢，它却在那里叼起左南春包上的毛毡小羊。

左南春：“小羊小羊。”

毛脸小羊鼻翼翕动：“嚼嚼。”

左南春一手青草，一手胡萝卜：“小羊，来。”

毛脸小羊继续嘴巴一歪一歪：“嚼嚼。”

凌宇在一边举着手机快笑疯了，镜头里好几张照片都糊出了残影。

等左南春把毛毡从小毛脸嘴里解救出来的时候，它已经浑身湿漉漉的了。她只好把毛毡摘下来，用纸巾包好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凌宇还在一边乐，左南春闻了闻自己的手心，突然就把手掌贴到凌宇的鼻尖。凌宇笑着猛吸一大口气，最开始是青草的味道，后面就变成了口轻唾液的味道，还好时间短，还没那么难闻，还可以接受。

这边毛脸小羊又凑到了凌宇身边，显然它对挂在那里的棕色小熊也很好奇。凌宇眼疾手快，赶紧把小熊塞进包里。目标消失，毛脸小羊大约是觉得他俩也没什么意思，随意从左南春手里叼了根草就慢悠悠地晃走了。

这一小块的牛啊羊啊属于养尊处优类型的，性情温和又有趣，负责胆小但是又想互动的游客。凌宇和左南春他们四个人玩了一阵又走到了相当于开放区的一块儿区域。

这里的小羊小牛们已经蓄势待发，有两只甚至直起身子，前腿搭在栅栏上想出来，还有一只伸长了脖子卡在栅栏缝隙里。

牧场管理员打开闸门时，一群毛绒绒涌出来，从半山坡往下跑。它们也不怕人，随意的自由自在。

其中有一头渐变色的牛，也是长毛，但上半身是深棕色，到膝盖位置逐渐变白，直到四蹄毛发彻底成为白色，但是蹄甲又带着些粉色。

它几乎直奔凌宇而来，甚至可以看出蹦蹦跳跳的迹象。凌宇呲着大白牙张开双臂往前跑，一人一牛快要相遇时，矮脚小牛又突然一个急刹车，调转方向朝左南春奔来。

凌宇闹了个大尴尬，他也不放在心上，也调转方向去追小牛。牛还以为凌宇在和它玩，跳起来像上了发条的弹簧，几乎要蹦到天上去。

毛脸小羊它们不太爱吃的胡萝卜条在弹簧牛这里却成了香饽饽，追吃的快要追到凌宇脸上。

眼看着这一小桶快没了，左南春干脆又去买了一小筐草料拿来。递给凌宇的时候，他几乎要被几只“长毛小弹簧”给包围了。

渐变小牛用头把凌宇抵坐在地，拥有粉色柔软鼻子的牛头在筐里蹭吃的。它身后还有几只牛在等待，从凌宇的左右肩膀伸出头去。

凌宇被毛发弄得痒痒的，他扒拉食物的动作根本比不上小牛自己的速度，干脆把筐里的一部分食物倒进最开始拿过来的小桶里递给左南春一部分。

这群毛绒绒小弹簧们显然有奶就是娘，立刻跟随食物转移阵地。凌宇怕牛们力气太大，撞伤左南春，就把左南春护在胸前，双臂环绕着她。

大约是吃的差不多，或者新鲜够了，渐变牛晃晃脑袋溜溜达达往远处去了。凌宇又要一起追着玩，但上坡下坡，很快他就气喘吁吁，只得找个平坦的地方坐下。

不远处是左南春伸开手掌让其他牛来舔舐，还有微风拂过，草原波浪渐次舒展又伸直，凌宇闭上眼睛享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