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就说过,风树习惯盯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打,即便是橡胶弹,击中脸部也是要青一块、紫一块的,那阵势立刻把一群人逼得四处寻找掩体,悬浮的机器也被打落,而风树趁机扛起关一月狂奔,关一月一边看着后方被打中鼻子或者下半身的人跪到地上,一边觉得风树体温高得吓人。
“你怎么这么烫,为了赶这趟节目把火星子搓出来了?”
关一月疑问道,对着后边放了两枪,有一个骑着车的强化人追到他们旁边,距离很近,子弹没有枪托顺手,关一月抡圆胳膊给了他一下。
总而言之,他们几乎绕城一周,才把那些人甩掉。好在住东部的人非富即贵,每个人占地多、不常住,算得上地广人稀,不然天知道这场追逐战会吸引多少人在窗口围观。
他们也没有回家,而是顺着眼前路直走,接着装作短途踏青的年轻旅客,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一人一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没事人一样返回棠宁市的住处,不知道是不是罗德里格斯也明白昨天的事并不光彩,人没抓住,雇佣的人携带武器这事就必须要处理掉。关一月和风树一路走来,没有把关路口的盘查,也没有劲爆新闻,普通得和平时一样。
因此又过了一天,谢静和才知道这件事。
谢静和为此发了个视频通话过来,一露面就带着“我说什么来着”式的表情,关一月就她前晚做的事作了一番合理性阐述,以表明她纯粹是偷听导致了临时起意,并不真是上了罗德里格斯的当。
谢静和不置可否,问了句:“那你找到眉目了吗?”
说到这关一月还有点来气。
“没有。”关一月在桌前走来走去,把她发现通讯记录都没有丁点内容的事情说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要么是穆丽没和他说太多,要么就是他面对费德容还在撒谎,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尤利亚即将发射的飞船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这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是啊。”关一月停下脚步,冷静赞同,“是啊……”
沉默了片刻,关一月拉过一张椅子,在上面坐下,谢静和在屏幕那边看着她。
“我明白,一月。”最后谢静和说,“通往知识圣堂的路上也有各种各样人为的陷阱与谎言,这让人怎么安心沉浸在研究中?”
又一阵沉默,半晌,风树推门进来,他原本是去确认贴在目标身上的追踪器,这会进来摇了一下头,表示失去了那个人的踪迹。
“一会我做个图像比对,找看看他的身份。”风树说,瞧上去并不担心,“他肯定在珲关附近呆了一段时间。”
风树是从那个人的快速反应得出这个结论,只有本来就守在附近,才能那么快追上风树,但关一月有不同的想法。
“我看可以先在棠宁的娱乐场所打听一下。”她说,“没有人赚了钱不想大花特花,尤其棠宁市可是星球的中心市。”
这太是一种合理推测,风树点点头,顺利接受了她的意见。
谢静和隔着屏幕跟风树道谢,感谢他赶这么老远去接应关一月,风树客气了一句,然后谢静和又把话头转向关一月了。
“你,刚才说了一堆都是为自己去东部的行为辩解,但是我不挑这部分,我们来说说你在宴会上的行为,请问你有什么必要在这个时间亲身犯险,就是为了给那家伙打一针?”
这下关一月不吱声了,她大可以说她不只是打了一针,还给自己出了口气,破坏了罗德里格斯和费德容的关系,不过利益的连接可不是那么好破坏的,这两很可能只是从愉快合作变成捏着鼻子合作。关一月把手叠放在大腿,背靠到椅背上,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纸张,显而易见打算略过这个话题。
谢静和还想就她犯险的后果说点什么,不过,风树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