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蛮蛮倒不是怕,他是大巫他怕谁?
只是不想平白又连累了他阿哥云霁。
在瀛海,虽然无人明面上说,但是人人心里都有杆称。仙尊岁数大了,虽求仙有道,鹤发童颜,可到底人不是神仙,终有做古的那一天。
若是有一天仙尊不了,小一辈中,按资历,凭能力,能够顶上仙尊这个位置的有且只有云霁一人。
再等等,等到我阿哥顶替那牛鼻子老头,当上这瀛海仙尊,到那时——
呵呵,还不任凭本大巫在这瀛海横着走?
到那时,看谁还敢阻拦我?!
这么想着,苗蛮蛮鼻子里“哼哼”两声,趁着夜色,叼着朵含苞待放的白玉兰,从墙头一跃而下。
左看右看,还好还好,没人发现!
苗蛮蛮心下瞬间放松,摇头摆尾,连手里悠着的玉佩都轻快起来。
今夜无月,可那玉佩温润洁白,泛出的白光竟抵得上无边月色。
这块玉本是金满仓当众拿来赏给献艺的花魁娘子的。据说,那花魁娘子一支琵琶弹得极好,曾有人不远千里前来求曲,真正是一曲红绡不知数。
说是据说,是因为苗蛮蛮实在没有金满仓他们这些世家弟子的风情雅致,弹琵琶还是弹棉花,在他耳朵里没差好多。
他只顾着喝酒了。偶尔抬头,瞥见重纱之后,微风拂过,掀起薄纱一角。一袭素衣的花魁娘子难得没有浓妆艳抹。
高髻束发,细腰盈盈一握,烛光掩映下,未染纤尘的脸与这金粉之地格格不入,眼角眉梢间露出的情愫竟有些熟稔,竟让他看呆了。
苗蛮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风,自金满仓把玉佩赏出去后一路心神不定,竟半路找了个借口骗过金满仓他们,重新杀了回去,用大夏国君亲赐的绿松石挂坠换回了金满仓赏出去的玉佩。
直到现在,花魁娘子脸上的惊艳还历历在目,好像捡了大便宜似的,咧着张红彤彤的嘴一股脑的千恩万谢,死命凑过来的身子带着一股黏腻的脂粉气,险些熏他一个大跟头。
苗蛮蛮决定收回自己之前的话,这花魁娘子和那人一点也不像!
一、点、也、不、像!!!
不过,看那花魁娘子的模样,自己是不是真的吃了个大亏啊?
苗蛮蛮挠了挠头,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么晚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