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咚……咚……咚……”,由远及近地传来。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扶着拐杖,艰难蹒跚地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
听到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许久念吓得浑身剧烈颤抖,出于本能,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迅速闭上双眼,装睡。
傅以禾的步伐虽然艰难无比,但每一步都坚定有力,她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削瘦的肩上,脸色苍白,然而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神秘光芒。
傅以禾终于来到许久念面前。
她缓缓将拐杖轻轻放在一旁,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个既诡异又带着几分温柔的笑容,然后坐下身来,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许久念的脸颊,声音沙哑而低沉:
“已经两天了,还要装睡躲着我吗?
许久念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下,紧接着,一只冰凉如霜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而后那只手顺着颈部,缓缓地向下滑动,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悠悠飘入鼻尖。
她心中猛地一紧,再也无法佯装镇定,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望向眼前的女人,这张面容有些陌生,可那熟悉得如同噩梦般的声音,瞬间让她心中一凛,立刻知晓。
来人正是傅以禾!
傅以禾手中攥着一块面包,面包的表皮已然干硬,却仍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她轻声说道。
许久念盯着眼前散发着香气的面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叫声。
她满心迟疑地看着傅以禾,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警惕。
完全不明白这个突如其来的疯女人究竟意欲何为,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困在此处。
她的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要燃烧起来,几乎难以发出声音,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拼尽全力问道:“你……你从国外……回来了?咳咳,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傅以禾没有作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许久念。
她缓缓拿起面包,掰下一小块,慢慢递到许久念嘴边。
虽然不清楚傅以禾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此刻,极度的饥饿感已然压过了一切恐惧。
许久念咬住面包,慢慢地咀嚼着。
尽管面包干硬难咽,但那味道却仿佛绝世美味,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品尝过如此诱人的食物了。
傅以禾的眼神如深海般深邃而复杂。
在她那沉静而坚定的目光注视下,许久念只觉胸口沉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傅以禾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哑而充满力量:
“我不能不回来,因为我想保护你。”
话一出口,她便紧紧盯着许久念,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霸道的意味:“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了。”
这句话如同冰冷刺骨的寒风,直直穿透许久念的心扉,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整个房间都在向她步步紧逼。
许久念拼命挣扎着,试图逃离这个令人几近窒息的空间,可她的身体却像被沉重的无形锁链牢牢束缚住一般,连一丝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她抬头看着傅以禾,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
“你不觉得你说出这话的时候很可笑吗?你答应过我,也发过誓,不会再干扰我的生活!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
傅以禾却好似对许久念的愤怒免疫一般,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确实发誓过,但我又没说过不能再出现在你生活里呀,我把你带到这儿,真真切切是为了保护你啊,宝贝。”
“混蛋!”许久念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怒声呵斥道。
“我是混蛋?”
“呵呵,”
傅以禾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不经的笑话,手扶着额头,自顾自地狂笑起来,笑声带着几分病态,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魅力。
“要是我真是混蛋,早就把你……还会带你到这儿,给你吃的,给你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