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御冰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勾起南宫情冉的小指,两根手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们彼此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爱意。
“嗯,绝对不变,谁要是变了谁就是小狗!”南宫情冉用力地勾住唐御冰的小拇指。
————
晨光像把生锈的刀,剖开窗帘时在许久念脸上割出几道冷白的痕。
她身上那袭白裙正凝着晨露似的光,领口褶皱叠出郑初最爱的法式叠襟,连腰间那道斜纹都复刻着记忆里某个黄昏——那时郑初蹲在舞蹈室角落改画稿,夕阳把她后颈绒毛染成金丝,傅以禾踩过地板缝隙间的铅笔屑,弯腰替她别碎发时,指尖蹭过的正是这样的布料纹理。
“你.……。”傅以禾的声音微微颤抖,指节在门把手上碾出青白的痕。
此刻,面对着眼前仿若郑初重生的女孩,一种久违的冲动在心底熊熊燃起。
但转瞬之间,理智又如一盆冷水,猛地浇下,傅以禾狠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的这个女孩,终究不是朝思暮想的郑初,这份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渴望靠近又害怕触碰。
“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傅以禾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迈了一步,终是开口,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极难察觉的苦涩。
许久念眼尾余光却死死黏在傅以禾身后的李雪身上。
“我……我只是想要让你开心。”她说着李雪今早塞给她的台词。
“开心?”傅以禾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刀,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李雪那张带着微妙笑意的脸上。
“李雪,这就是你所谓的开心?利用她这个无辜的女儿来勾起我的回忆?好让我愧疚?!”
李雪却不以为意地稳稳站定,似乎对傅以禾的反应很满意,简直在预料之中。
“以禾,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郑初,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什么?”傅以禾那双眸子里不可遏制的厌恶,“帮我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回忆?让我再次陷入失去挚爱的痛苦之中?”
“不是的!”李雪赶忙解释,语速极快,像是生怕傅以禾听不进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傅以禾的手,
“我只是一心想让你开心点,想让你明白,这世上还有人在乎你!”
傅以禾用力甩开了李雪的手,“请收起你那虚伪的表演!”
李雪被傅以禾这突如其来的一甩踉跄了几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对峙的气息,两人之间的对话,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彼此的心上划下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
而许久念站在一旁,能感受到傅以禾的愤怒和痛苦,却毫无选择的余地。
自己不过是李雪用来达成目的的一枚可怜工具罢了。
傅以禾的心微微一颤,转头看向许久念,只见对方眼神中透着的纯真与善良,竟让她那坚如磐石的心墙,悄然出现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许久念的头发,“你先出去吧。”
李雪听到傅以禾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她瞪了一眼许久念。
许久念得到默许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压抑。
“别再提郑初了,她已经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傅以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痛苦,“你我之间的恩怨,这辈子都没完!”
她实在无法承受再次失去挚爱的剧痛,所以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提及郑初。
许久念贴着墙根缓缓蹲下,心乱如麻。
这时,李雪那冷笑穿透门板传进她耳中:“恩怨……?我可不觉得咱俩之间有啥恩怨,现在这局面,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我造成的?”傅以禾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你一直在背后偷偷搞鬼,不择手段地利用别人,谎话连篇地欺骗我,我们怎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利用?欺骗?”李雪不以为然地笑起来,慢悠悠走到傅以禾面前,伸手就想去抚摸她的脸颊,那模样令人作呕,“呵,若不是你成天对我疑神疑鬼,郑初死活不听解释,一直对郑初冷暴力,你们至于变成这样吗?现在反倒来怪我了?”
“我冷暴力?”傅以禾拍开李雪的手,“不是你在中间不停地挑拨离间,处心积虑地制造矛盾,郑初怎会误会我?我们怎会走到这一步?!”
李雪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这些我可一概不知,我只知道我和郑初是真心相爱的,是你一直在从中阻拦。”
傅以禾冷笑一声,“若是真心相爱,就不该去破坏别人的感情,破坏别人原本的生活!”
“感情?生活?”李雪嘲讽地大笑起来,“你和郑初在一起这么多年,有过孩子吗?有过婚姻吗?你们有过真正能看见的未来吗?!你啊,不过是给她带来了满身伤痛,让她满心不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