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喊阿爹和图南过来尝尝。”她端着盛好的碗兴冲冲跑到了堂屋内。
“雪儿,这糖味和赤糖不一样啊。”艾升荣扶着腰喝了一口道。
艾从雪止住林晚想要解释的动作,神秘一笑:“阿爹猜猜这是放了什么?”
艾升荣低头又喝了一口,嘴里砸吧几下,回味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没有焦味,不像赤糖,口感也不像蜂蜜。”
连说了好几个糖类都没说中,林晚脸上的笑容都要憋不住,对艾从雪道:“雪儿,你就告诉你阿爹吧,他想破头也是猜不出来的。”
艾从雪这才悠悠开口:“这是我新制的糖霜,怎么样,味道可以吧。”
“糖霜?”艾升荣有些怔愣,“这是什么糖?”
“阿爹先在这等着,我去拿给你看。”还没说完艾从雪就已经冲出屋内,迫不及待给她阿爹见识见识这新品种。
微黄却又如冰晶的糖霜挨个睡在簸箕上,艾升荣眼睛都要贴到那糖霜上了,拿起一块看了又看,敲敲碰碰,新奇得紧。
“好了阿爹,别看了,后面更多呢,你先说说这炖的汤怎么样。”说着艾从雪又看向一旁像是透明人的庄图南,“图南你也说说怎么样。”
艾升荣捋着胡子做出大师的样子,清清喉咙,沉声道:“口感细腻,少了焦味多了甜,甚好,甚好!”
“很好。”庄图南也点点头附和。
一家人嬉嬉笑笑地吃完晚饭后,艾从雪继续在院中练习。
明月高悬于天际,皎洁的样子容不下一丝污秽。
打完一套后艾从雪面色红润,额头都布上细密汗珠,她擦了擦汗,边回忆着刚刚磕绊的地方,边走向庄图南那里想要讨教。
忽的,艾从雪脚步一顿,正要推开后院木门的手收了回来。
侧身抬头望向墙边,眼里满是审视——很寻常,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只是太安静了,显得有些死寂。
平日里怎么也不住嘴的蟋蟀,今天像是哑巴了一样。
艾从雪快步走到墙边查看。
月光白得渗人,宛若一道阴冷的目光,盯着墙头那片疤痕样的褐色痕迹。
艾从雪翻身跳上墙头,在月光的照耀下看着那处格格不入的地方。
秋风瑟瑟,吹得艾从雪心底发凉,这是片已经干涸泥土。
艾从雪跳下来直冲后院,第一时间钻进地窖。
地窖阴冷无比,艾从雪全身汗毛竖起,查看着这里的异样。
糖罐子严丝合缝地排在一起,没有任何变动,赤糖糖霜都老老实实地待在罐里,众糖你贴着我我贴着你,非常祥和。
但是——
后院中,庄图南屋内东西规规矩矩地摆着,本应在屋内的人却消失不见。
只余桌上匆匆写下的“贼”字。
艾从雪在屋中焦急地打转,以庄图南的身手,应当是不用担心的,但是艾从雪总觉心慌得很。
瞥见庄图南晾在屋内的裤子,艾从雪瞳孔紧缩,顾不上什么尊重不尊重人了。
先前衣摆盖着没看出来,眼下却是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
忽略的细节在艾从雪脑中串联,她心下一惊,却是怎么也待不住了,拿起手中长棍就冲出家门。
这些天没下过雨,墙上的泥应是路过河边沾上的,艾从雪思索片刻,直直跑向离家不远的河岸。
此时此刻,庄图南追上那贼人,一记横扫直攻对方下盘,趁对方不备扣住胳膊将其背摔在地。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那人嘴里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句话。
庄图南听见背后动静,扭头回望。
却不曾想,那贼人抱住他左腿,手中寒光乍现。
“小心!”
赶来的艾从雪见状挑棍打过去,贼人手中匕首掉落在地,接着一脚踩上对方的背,把他困在地上。
庄图南撕下贼人衣角,把他双手一绑,“这人鬼鬼祟祟的溜进后院。”
艾从雪弯腰拽下他的面罩,定睛一瞧,这不正是白天那个月来酒楼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