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男人从后面抱住庄图南,庄图南胳膊肘向后狠狠一撞,男人疼得直叫唤。
“拦住那小子。”刘婆子抱着艾从雪的腿二人一起摔在地上,还不忘提醒她男人一番。
艾从雪双腿被禁锢,只能上半身发力去抵抗刘婆子,刚刚摔倒时后面是个凸起的石头,直接磕到她后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忍着疼痛,抓起旁边的砖头就往刘婆子身上砸,然而这刘婆子仿佛不知道痛一般。
刘婆子还等着她男人把庄图南制住后过来帮她,却不曾想庄图南擒住男人手臂把他抡翻在地,男人惨叫几声后竟是晕了过去。
刘婆子被砖头砸得浑身是血,本想着只抢钱的她一回头却见男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浑身猛地一颤,干瘪的嘴唇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啊!!!”她突然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尖嚎,充血的眼珠死死盯住艾从雪。
刘婆子发了狠,直接扒住艾从雪的衣服,“刺啦”一声,撕下一大块,竟是把这布条勒在艾从雪脖子上。
面目狰狞道:“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贱人,看我不搞死你。”
艾从雪被勒的面色青紫,喉咙发出溺水般的“咯咯”声,唾液不要钱似的淌出来。
她一只手死死拽着布条,将另一只手上的砖头狠狠砸在刘婆子后脑勺,刘婆子瞬间停了动作。
艾从雪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喉咙疼得厉害,庄图南过来后把她身上晕过去的刘婆子给踢到一旁,扶起艾从雪。
她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缺氧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喘气都感觉像刀割一样。
十几分钟后,艾从雪坐在地上,和庄图南面面相觑。
刘婆子还在旁边晕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头上还渗出血,看着极为可怖。
庄图南刚刚看了一下,死不了。
一直在这门口也不是个事,毕竟但凡来个人都能发现这里经历了一场打斗。
二人便把那绑扫帚的绳子抽下来,绑住了男人与刘婆子,又抬着刘婆子进了屋里。
多亏她俩每天锻炼,不然的话怕是只能一人拽着一只手把她艰难拖进屋。
男人本就是装晕想着躲过庄图南的殴打,发觉自己被绑后再也装不下去。
“契书在哪?”艾从雪哑着嗓子道。
男人色厉内茬,见艾从雪问他,立马指着一抽屉道:“都在这,都在这,你们要找麻烦找她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干!”
当真是窝囊又可恶,庄图南看不过去又往他腿上踹了一脚。
男人被这一脚踢得满地打滚,“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你要报官?”艾从雪嗤笑一声,“我还要报官呢。”
原先只以为刘婆子要抢钱不会下死手,谁知道跟个疯子似的见这窝囊废一倒,竟是要对自己下死手。
庄图南翻出契书交给艾从雪,艾从雪接过去直接就把那张纸给撕了。
拿着钱在男人面前转了一圈:“钱你们也别想要!”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刘婆子还没彻底醒,听见艾从雪的话直接喊了出来。
“怎的?你也要报官?”艾从雪斜睨着看了刘婆子一眼。
刘婆子睁开眼见男人没死,面上一喜,又瞥见地上被撕成碎片的契书,气急败坏道:“等着我找我家大人!你们艾家别想活了!”
“你家大人?”艾从雪看着面前夫妻二人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家孙大人可是前任监察官孙群的弟弟得罪了他,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艾从雪掏出一块物,低头拍了拍刘婆子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刘婆子一激灵。
“知道这是什么吗?”艾从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刘婆子仰起头,虚张声势道:“我管你什么东西。”
那边男人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叫道:“玄序?!”
刘婆子直接摊在了地上,被绑的双手杵在身后,颇为滑稽。
“挺识货啊。”艾从雪扯着虎皮做大旗,“你说说是前任监察官厉害,还是现任厉害?”
“不过是个杂种,我们大人可说了,那位置不过是他阿兄故意让出来的。”刘婆子仍旧在垂死挣扎。
“故意让出来?”艾从雪嗤笑一声,“故意辞官?当真是有魄力。”
男人像条蛆一样拱到刘婆子身边,“你个死婆娘,那可是玄序!”又讨好着看向艾从雪,“大人,我可没干什么,都是她做的,大人放过我吧。”
刘婆子方才没听到男人这话,这会儿一听怒目圆瞪,“那么多年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呸,谁看得上你。”男人根本不理会刘婆子,一直向艾从雪求情。
“我不就是不能生吗?那么多年我哪里对不住你。”刘婆子撕心裂肺地吼道,“我挣的钱不都给了你!”
艾从雪看着这狗咬狗都场面,心下唏嘘,若说这刘婆子,据她阿爹所说,之前还不是这肥头大耳的模样。
只是结婚多年,肚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便各路求药,在艾家挣得钱怕都是用在吃药上了。
只是这不仅没吃好,还成了这模样。
艾从雪摇了摇头:“你们也别在这吵了,吵得我耳朵疼。”
她手上甩着令牌,“不行就去报官,我看这官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艾从雪俯身笑着,那模样落在刘婆子眼中倒像个索命的厉鬼。
她能傍上孙元,也不是个傻的,方才虚张声势见艾从雪不上套,立刻阿谀奉承道:“艾娘子方才是小的不知好歹,还请艾娘子高抬贵手。”
“那你方才要勒死我那事怎么算。”
“这……这……”刘婆子艰难跪下连连磕头,“艾娘子要杀要剐小的都无怨言,还请放了我家男人,都怪我生不了给他家绝后了。”
而刘婆子护着的男人,听见这话立刻精神起来,“大人,都是她惹得,我可什么都没干。”
“要杀要剐都无怨言?”艾从雪瞥了一眼地上的刘婆子,“图南去灶屋拿把刀。”
刘婆子听见这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强撑着呵斥男人:“你还不快走!”
“别急。”艾从雪拦下男人,一脚把刚刚爬起来的人又踢在地上,“绳子都没解开呢。”
“对对对,解绳子,解绳子。”男人急切地伸出手,让艾从雪解开。
艾从雪接过庄图南手中的菜刀,在他手腕上比划一下,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