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刘继文穿着一身板正的冬迷彩,挂着新发的PAH臂章,一脸忐忑地坐上军用吉普车,跟着陈修远和王旭一同前往部队医院探望应鸿钧。
本次任务除了基本的询问流程外,对应鸿钧的审核评定以及【千相】的情报补充工作,都极为关键,容不得半点马虎。
应鸿钧在上周与【千相】的战斗中身负重伤,却诡异的没有死亡,而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如今好不容易苏醒,他掌握的诸多细节,对于后续有关【千相】的战略部署和任务评估意义重大。
王旭开着吉普车在平坦的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
车内气氛有些安静,刘继文时不时看向窗外,一想到即将和应鸿钧重逢,心中就感到忐忑不安。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上周,那会儿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刘继文为他们的经历和应鸿钧的伤势感到恐慌而又愧疚。
直到刘继文在系统学习了解诡异事件的各类档案后,这种愧疚才稍稍散去,随之而来的、对为什么他和应鸿钧都还活着的疑问,便成为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阴霾。
或许其中有【千相】的其他目的在,但具体细节,还是只有应鸿钧能回答了。
吉普车继续向前行驶,拐进了医院的专用车道,最终稳稳地停在住院楼前。三人下了车,径直朝着应鸿钧所在的病房走去。
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灯光散发着柔和却又略显清冷的光。每走一步,刘继文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种即将面对真相的复杂情绪愈发浓烈。
终于,他们来到了病房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陈修远轻轻敲了敲门,门被人拉开了,是应鸿钧昨日前来陪护的母亲。
她脸上憔悴却带着笑容,向他们问好后,轻轻合上门离开了。
病房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室内暖气很足,应鸿钧躺在病床上,裸露的上半身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
看到三人进来,他微微动了动嘴唇,透过氧气面罩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应鸿钧同志,感觉怎么样?”陈修远率先走上前,轻声问道。
应鸿钧顿了顿,作出一个稍显无奈的表情,声音沙哑地说:“只能说还活着。”
说话间胸腔起伏,伤口处传来的、被止痛药消减过的疼痛,依然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一旁的刘继文见状,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应鸿钧打断。
他微微抬手,示意刘继文先别说话,而后目光直接看向陈修远,语速虽慢但条理清晰。
“陈修远同志,我知道你们因何而来,时间紧迫,直接谈正事吧。”
陈修远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同时示意刘继文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记录。
而王旭依然像上回刘继文见过的那样,从他驭使的人皮袋里取各类仪器。
是的,王旭是驭诡者。刘继文也是上周才知道,他的那只人皮袋子,居然是只诡异。
尽管它分外弱小,缺乏攻击力,但自带的储存空间却可以说是十分好用,属实是外出办事的不二之选。
“姓名。”
“应鸿钧。”
“性别。”
“男。”
“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