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左腿膝盖刺眼的枪伤。
那具苍老的躯体突然向前倾了倾,布满血丝的眼球在凹陷的眼窝里转动。它嘴角扯出一个过分夸张的弧度,露出牙龈上粘连的血丝:“同志...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它的声带像是被麻绳摩擦过一般,每个字都带着诡异的颤音,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期待的表情如同拙劣的面具。
王旭冷哼一声,推开应鸿钧右手猛地抽出腰间配枪,枪口火光一闪,“砰砰砰”的声音在狭小的楼梯间回荡。
那东西顿时跪倒在地,双肩和膝盖渗出暗红色的腥臭液体,腐烂的臭味顿时弥漫在空中。
应鸿钧沉默着没说话,林婉和胡正勋脸色白了白,但同样没说什么。
“你们给我看清楚了——”王旭枪管还冒着青烟,声音像淬了冰,“以后可别把伥鬼和正常人弄混了!”
“活人会流血,会疼,会求饶。”
“但它们不会!”
王旭重新把枪插回枪套,伥鬼趴在地上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它仰起头,原本正常的血色迅速消失,变回死人般的青白。
而它的脖颈发出“咔吧”一声脆响,以诡异的角度向右歪斜——正是被勒断颈椎的姿势。
“嗬...嗬...”它的喉管里挤出漏气般的声响,腐烂的声带震颤着,“为...什么...”每个字都像砂纸摩擦,带着不似人声的颤音。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队伍中央的胡正勋倒是略带怜悯地看了它一眼,随即又发散着思维想着,死去的拾荒者是个可怜人,他们的行为…算不算侮辱尸体?
不过他也来不及想更多,周围血红的麻绳变得狂躁起来,几乎称的上是一句铺天盖地。
它们像毒蛇般从墙壁缝隙里钻出,在水泥地面上蜿蜒爬行,转眼间就缠上了伥鬼残破的身躯,将伥鬼硬生生吊在半空中。
“脖颈上!”李昊大喊一声,应鸿钧的目光瞬间锁定缠绕在伥鬼颈椎上殷红的绳索。
那根麻绳像活物般蠕动着,在伥鬼青白的皮肤上勒出深可见骨的凹痕。
应鸿钧双手握紧唐刀,刀身上的黑红火焰骤然暴涨,映得他冷峻的面容忽明忽暗。他没有废话,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靴底踏在楼梯上的声音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紧绷的神经上。王旭等人紧随其后,刀光闪烁,斩断那些从阴影中窜出的麻绳。
应鸿钧逼近伥鬼的瞬间,猛地跃起,唐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直劈主绳。
“锵——!”
刀刃与其相撞的刹那,竟发出金铁交击般的刺耳声响,应鸿钧虎口传来触电般的麻痹感,仿佛砍中的不是绳索,而是活物的脊椎。
伥鬼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被吊在半空的身体猛然坠下,像提线木偶般剧烈抽搐几分钟后便永远安静了下来。
主绳断裂处喷出腥臭的黑血,溅在应鸿钧的作战服上,腐蚀表层布料露出了内部的黄金。
黑红的火焰在诡异的核心上燃烧,剩余的麻绳顿时像被抽走生命般瘫软下来,化作满地蠕动的红线,随后纷纷变作诡力回到那节殷红麻绳中。
王旭一脚踩上这截“罪魁祸首”,军靴碾过,麻绳发出“吱——”的尖细惨叫。
随后他从驭使的人皮袋中掏出一个黄金制成的盒子,手上覆盖诡力将它捡起,装进盒子封好后丢回人皮袋中。
“结束了?”胡正勋低声问,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紧绷。
“嗯。”应鸿钧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目光冷峻地扫过四周,回复到。
不过为了确保万一,他们还是将这栋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巡查了一番,最后才联系指挥部确认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