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赶紧回应三人探究神情:“不会伤害的。我以前办学堂,教小孩念书,喜欢小孩,孩子也喜欢我,现在也经常到这来玩。”
“城里丢失的孩子,原来是自己跑来玩的。”
来了之后做什么,宋庆犹豫怎么说。闻兮很善解人意:“你的魂魄一分为二,需要用阳气维持,所以孩童回家后会生病。”
宋庆歉疚道:“我已经尽量小心了,只有他们还不放弃我。”
“不想入轮回吗?”
“以前想,入不了,心思太重。现在……”
闻兮了然,也总算有机会说明来意:“老人家说儿子病了,请我来帮忙。你们有什么需要吗?”
比如化解执念什么的。
宋庆摇了摇头,声音飘忽淡泊:“往事如烟。”
“呛人是吧。”
“……”
宋庆确实病逝了,生前帮过的人纷纷指责他丢下人不管,没有好事做到底,来家抢东西,因此郁结在心,魂魄无法离开超生。
混沌中,分裂出宋横,痛苦被分走,只是那种感觉还铭记着,常感到悲伤落寞。
而痛苦和愤怒,表面看是摧毁精神的毒药,实际上也是一种力量,所以宋横法力高深很强大,又因宋庆的善良托底,没有堕入黑暗。
闻兮道:“起死回生我是做不到了,不过我能将你的魂魄合二为一,你就不会这么虚弱,还能重新酿出淘千浪。”
神情很轻松,悄悄压低了声音:“不然,你会持续变弱,接着,你会被变强后的宋横吞噬。”
宋庆偷瞄宋横,在考虑。自己获得了安宁,但这显然对宋横不公平。
“我自私地让你承受这些苦,你……”
宋横抱着小孩有些不解:“苦什么?不就那点事,我不在意。有本事再来,敢道德绑架,敢毁我谤我,照脸抽他大耳刮子!来一个我骂一个,来两个我揍两个!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人受罪!”
他又去逗小孩,换了语气:“哥哥厉害吧。”
小孩已经跟他熟悉了,都在点头,同时想挣脱。又被宋横一癫兜回来了。
闻兮悄悄看了眼李暄和。李暄和回看过去,揣测半天,完全看不懂这眼神什么意思,试着给倒了碗酒。
毫无默契。
闻兮只好转回来,夸赞道:“宋横,自有一套应对方法。”
宋横牛气冲天:“哼,当然了,是他们先无耻的,无耻之徒我还用顾及他们颜面吗,他不要脸,我就踩着他脸撕他好了,再说我法力高强,巴不得他们找上门来,我挠花他们的脸!”
宋庆笑了笑:“那我们这样也很好。”
虚弱,无法酿酒,被吞噬,不重要,宋横愿意存在,很重要。
宋横答:“不用担心。”
那可就没她什么事了。闻兮有些发愁,怎么跟老人交代呢?
钱都收了。
“既如此,我也只好拿出本门极少示人的绝杀技了。”
瞧这人脸上千般凝重万般无奈,宋横宋庆一愣,忍不住倾身向前聆听。
当晚,月明星稀。
一个人,白衣飘飘黑发飞舞,气势卓然,伫立房顶,背靠明月,看不清面容,微低头,在看院中情形。
这应该是某大户人家,好几桌人,在开什么宴席,赞美之词随酒杯来回转。
这人冷笑,拿出铜锣,狠狠一敲!
在众人目光中翩然而下,抬起刀削般的下巴,瞪起诱人又犀利的眼睛,风一般伸出食指,破口大骂。
“你们这个……坏东西……你们……”
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邪魅公子宋横,首次上门骂人,没什么经验,还讲究措辞。
一时冷场,脸上挂不住。
不过没关系,宋横不在乎,丢面子只丢一时的,跌倒了跳起来再来。
很快跑到第二家,这回完全放开形象了,踹门而入,噼里啪啦狂炫脏话。什么狗贼,混账,乌龟,鳖孙,臭不要脸都出来了。
人们变得惊恐,宋横痛快了。
到第三家,掀桌子,砸板凳,把从宋家抢夺的财物卷了出来,当着人面用风刮走。
……
到第五家,宋横终于正面刚上摧毁宋家的罪魁祸首,一通胡骂乱揍,拧着脖子让道歉。
这人逼死宋庆,捏造污点,引群众去嘶闹,搬空了宋家,而大部分银钱都被他搜刮走了。
怕被报复,用宋庆的钱请人设法阵困住宋庆魂魄,简直太会做人了。
这个祸首宁死不悔过,宋横高兴坏了,要是说了对不起,宋庆指定心软,就不好再打下去了,赶紧趁机会一脚踢他跪倒在地,照脸抽了五个大耳刮子。
就是要不对称,让他难受死。
对,这个抢夺别人财产的人,有变态强迫症和精神洁癖。
宋横拍了拍手,大功告成,喜气洋洋对观战人道:“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