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失望头顶,也难堪至极:“那三人十分厉害,要不是心慈,我已经死了。”
吴平早有准备:“怎么会,我还请了一堆僧道,专门对付她。”
卿宗看得牙疼,元青一只妖也没那个心眼跟人斗,甚至比一个人还要顾忌颜面,当即扯下一把树叶,跳下树,冲过去扔了他一脸。
“你能有点骨气吗?这么多年,有哪件事是靠自己摆平的?啥也没学会,就光靠人家帮你吗?都给你攒下这么钱了,人脉也交了,名望也有了,遇到个买卖还要人家出面,你能有点用不?别在这扯狗屁野心梦想了!赶紧把东西还了!”
心里坦荡,无所顾忌。
吴平满脸震惊,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出现的。
卿宗嘁了一声:“我告诉你,赶紧还东西,别想再欺负我们妖了,不然我揍你!拢共也没吃你家几顿饭。”
闻兮带人避开,是给这两人空间处理事情,也看看吴平的真面目,嗯,看到了,不意外,也不严重,多是拿恩情哄。
这就很糟糕!如果他能动手,或者大吼大叫训斥,或者拿刀,那事情才简单了,元青能快点发现真相,从而决绝离开。
在这拖泥带水,就是因为吴平拿捏了她的心软,说好话假话,柔情刀刮人温水煮青蛙。
唉,这人的聪明劲都用来控制元青了,但凡拿一点出去搞事业,这么多帮助,何愁大业不成!
闻兮问元青:“怎么了结,你来决定。”
元青抬起头,目光恍惚。
吴平急了,难以置信道:“我们多年情分,还不如这几个陌生人?你们居心叵测想要干什么,是王老板派你们来挑拨离间的吗?元青,别被骗了!”
这脑瓜子,这口才,他怎么就不相信可以靠自己拿下生意呢!
卿宗不客气回道:“装什么装,你请我们去除妖,你本来就想杀死她。”
“我为何要杀她,她是我姐姐,最重要的家人之一!我是想撵走你们,你们很烦,上赶着要除妖,我需要吗?想图钱,给你们了,谁知不走,还偏去山坳里,被伤了也是活该。”
卿宗踮脚尖笑骂道:“我就上赶着怎么了,行侠仗义还要被同意,我怎么不等人死了再出手呢。当初是看你家脸色奇差,以为你们被妖侵蚀快不行了,赶着救人。谁知你不说实话骗我们,早说你利用人家谋利不就好了,谁还管你。现在你不用说,已经知道你目的了,我们现在是站队元青为她支撑的,该干什么,识相点,我出手那可不得了,很血腥很恐怖的,发什么愣,把东西还给人家!”
说着扒开闻兮的手拿过银子,帅气扔地上,抱臂冷哼“谁要你的钱。”
李暄和想笑。
吴平都气呆了。
李暄和道:“你是想借我们的手让元青受伤,给你可乘之机,元青受伤,你们家关怀她,可以像当初那样让她心软,好继续为你家卖命。你找那些僧道阻拦,不过是怕我们出手太重,真打死元青。”
“你胡说!你在恶意揣测!姐,你看到了吗,她们就是想挑拨离间,这三人一定是我对手派来的!”
李暄和淡漠:“你故意把心羽藏起来不让元青走,那我有什么恶意揣测都理所当然。”
李暄和说这些,凌迟元青,也在凌迟自己。她都不敢去看闻兮。
元青原先还在踌躇,终于清明,扬起有七条疤痕的手,施法,头顶第一块砖落下,慢慢,四周开始崩塌,吴家宅院,渐成废墟。
“你,姐,不要,姐!”吴平慌了!
元青惨笑:“我说呢,我明明是妖,什么都不懂,看着也比你小,为什么要认我当姐姐。以后,你的家,要靠自己。”
元青损耗之后气息不稳,更加虚弱:“另外,放过你亲姐姐吧,我一个大妖怪都堵不住你的贪婪,为什么要让她被丈夫被弟弟两头为难后,还要被世人苛责辱骂?她生来,也不是为了做你姐姐的。”
吴平脸色煞白,羞恼地喊道:“你住口。”
一个小小身影,抱着盒子,脚步不稳跑来,被碎石绊倒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跑。
吴平大惊失色,忙要过去,被卿宗伸腿绊倒。
元青眼睛顿红,上前迎接,看着小身影直直越过吴平,撞到她怀里。
这是童童,元青在屋顶偷看时,还在襁褓中,如今都四岁了。
四岁的童童,脸上是不知所措的困惑阴郁,但没有听呵斥阻拦,递上盒子,急切道:“姑姑,你快跑!”
闻兮挥手打开盒子,里面发光的青色羽毛,
元青摸去童童头上的灰尘树叶,接过心羽,感激点头。
卿宗死死拽着吴平,用脸阻挠他想抢回来。
闻兮从李暄和掌心抽出灵力,将心羽放回元青身上。
法术过后,一抹青影振翅而飞,鸣声清脆嘹亮。童童兴奋挥手,姑姑终于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在祝福目光中,元青盘旋数圈后,向天空飞去。
吴平颓然坐在地上,恐惧明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