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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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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直腰背,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还有书要看,便不留兄长了。”

“昨夜之事,你都忘了?”谢珩突然开口。

沈昭猛地咳嗽几声,被润在喉间的水呛到:“当然记得,昨夜大伙儿心情好,何况果子酒不醉人,我便多喝了几杯,只是谁知后来花船起火,幸好兄长在附近巡值,救百姓于水火,咱们长安城真的不能没有金吾卫。”

她说完又灌了一大口水,却悄悄抬眸观其神色,并无异常,那昨夜便是梦了,否则,他只怕早将剑架在她脖子上了。

谢珩却直截了当:“小酌怡情,大酌伤身,这句话倒也不假,沈姑娘昨夜喝得醉了,醉得竟连一些琐事忘得干净。”

琐事二字被他狠狠咬出。

“对了,那个花童应该无恙了吧,我记得她吐出水了,不知有没有去看过大夫。”她虚虚记得那花童哭得声色凄厉,嗓音如此嘹亮,不像有事。

昨夜之事如断开的画,在她脑中一一闪回,她却唯独不提暗巷中两人身影痴|缠的那一幕。

概因...那只是梦吧。

谢珩却不欲同她多绕,直言说道:“沈姑娘昨夜醉酒,亲我是为何故?”

“噗——”

水渍呛出,洒了衣襟,沈昭顾不得擦拭,睁大双眼望向语出惊人的谢珩。

那双阴晴不定的眸子,此刻正含着她从未见过的神色凝着她。

她唇齿瓮动,登时一片空白,“亲我是为何故?”如惊雷在她脑中炸开,那...那梦中的柔软触感竟是真的。

她声音细如蚊呐:“其实...”

谢珩低垂眼眸,等她的回应。

沈昭:“其实,这是感谢!在九州,这是我们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

“哦?”谢珩挑眉望着她,斟酌其中真假。

“自我入府,你和府中所有人待我极好,那日套圈亦是,所以我对你心怀感激,若直接言明未免生分,昨日因着酒劲就表示了,就是如此简单。”

谢珩淡淡道:“我竟不知还有如此神迹,竟有这么多奇怪的规矩和礼节,那若你承的情多了,整个长安城的人岂不是都得被你感谢一下?”

沈昭努力说服自己:“正因如此,所以想入我们九州,要求甚严,不过是你孤陋寡闻罢了,比如拥抱,这等亲密接触是不是只限于夫妇、亲眷?在九州,拥抱可表达喜悦、安慰、信任、陪伴与交付,无论是知己朋友、亲眷、夫妇,甚至素不相识之人都可,这能一样么?”

见谢珩并未急着反驳,沈昭一时抓到话柄:“那又如在长安,婚嫁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结亲尚有可以选择的权利,御风和严元清两人彼此心意相投亦算缘分,

可对另外一些人而言,她们在出嫁前并不知自己要嫁之人的品行、相貌,但在九州却并非如此,男女之间自由相处,若是两厢情愿,彼此再见过双方父母,约定婚嫁之事。”

谢珩不置可否,她行事一向出格,自见过她在母亲面前冒充谢怀瑾入府时,编造的谎言,他对她的话便不敢全信。

但她所言听起来像无稽之谈,倒亦有几分道理。

沈昭见他默不作声,继续道:“又如,你应该不会拒绝你母亲为你相看的婚事,哪怕这个女子你对她并无多少感情,只是不讨厌,甚至哪怕讨厌,也会接受。”

“岂会,”谢珩出言打断,“我自是不会随意娶一个我不喜的女子。”

“?”

沈昭心中一惊,上次他不信誓旦旦:婚嫁之事全凭母亲作主,这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但总归不是她该操的心,既然李玥对高峻有意,免不了以后他们还要经常同游:“我们不论这个,习俗不同,互相尊重便好,但公主刚同高家兄弟相熟,日后我定会陪他们常常外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小心行事,不会再出现昨夜之举。”

谢珩听她绕了一圈,总归依旧得同高义信亲近,他直言道:“高家二郎虽然样貌尚可,但他只任一闲职,且生性喜欢侍弄花草,恐难托付终身。”

沈昭不想同他解释过多,公主的事还需保密,既然谢珩误会李玥对高义信有意那姑且先误会着。

至于她,她有朝一日肯定会离开国公府,自然不会同这些公子有感情上的牵扯,不过礼尚往来罢了,嘴上傅衍应道:“好好好,都听兄长的。”

听到花花草草,她突然灵光一闪,也许长安城茶树一事可以向高义信请教一二。

她一门心思谋划,全然未注意到谢珩听她应下“高义信难以托付”时嘴角扬起的弧度。

——

长乐公主李玥昨夜被谢珩的人秘密护送回宫,并未引起太大的动静,是以除了沈昭和高家兄弟几人,旁人并不知道她也牵涉其中。

她精心地将高峻送的那束花摆到青玉瓷瓶中,一支支细细修剪,颇为耐心。

采薇昨夜吓得半宿无眠,待侍奉的宫人退下后,她走到李玥身旁悄声说:“公主,昨夜真是吓坏奴婢了,您若喜欢高家公子,为何不求圣上下旨呢,何必如此费心同他接触,若是再发生昨夜之事,惊动了圣上,奴婢可是有一百个头都不够圣上砍的。”

昨夜谢怀瑾落水后,李玥虽然受了些惊吓,但见谢珩赶来,便知定会无事,她又借着今早诊平安脉时,向太医院多要了补品,准备一会给瑾姐姐送去。

她的眼中藏不住笑意:“采薇,你不懂,话本上说了,男女相处最好之时便是两人彼此心意相通,但又在说媒下聘之前,何况我整日在宫中甚是无聊,我喜欢同他们一道。”

——

“胡闹!”高坤一手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青瓷盏忽地一跳,高家兄弟二人跪在堂下,他指着高义信:“你说说你,你哥他平日风流惯了,没个定性,怎的你如今亦同他一样混了。”

高峻虽不成器,但高坤却对他颇为重视,又加上高义信性子本就淡泊,不争不抢,每每高峻闯祸总有他在后兜底,从小到大跟在后面受训。

高义信只低头认错:“是我大意了,父亲息怒。”

“父亲,都是我提议的,这次是我错了。”高峻在一旁插嘴。

高坤:“闭嘴!若是公主有个闪失,高家上上下下全得折在你们手里。”

高坤一早派人去宫内打听,索性谢珩办事妥当,将长乐公主安全送回,没有传到景明帝那。

“老爷,别气了,伤了身子不值,义信自小沉稳,有他在不会出大事的,宫里不也没有任何动静么?”他们的母亲在一旁劝道,扶着高坤坐下。

“何况,峻儿和义信也到了议亲年岁了,多同同辈接触是好事,我瞧着谢家那丫头伶俐讨喜,同义信正好性子互补,若义信娶了她,也是我们高家的福气。”

高坤气得坐在一旁不愿多言。

母亲劝道:“峻儿你平日得多同你弟弟和谢珩学学,若是无事多看些书静心修身,过几日长安城有个诗会,可莫丢了高家的脸面。”

“是。”两兄弟齐声应下,暂被关在家中闭门三日,亦是为着诗会准备。

诗会名义上以文会友,但近年逐渐成为长安城中结交权贵的一种方式,虽是小打小闹,但高家重面子,何事不愿屈居人下。

沈昭听闻高家兄弟被禁足,她则美美地在府里休整了几天,整日陪着祖母逛逛花园,看看闲书,加上公主特意从宫中给她送去的补品,将养得极好,身上的肉都添了许多。

谢珩则又日复一日巡值,偶尔出府时,碰见在园中闲逛的沈昭时,她会弯着笑眼,同他招手:“兄长,早点回家。”

——

“别打瞌睡了,白天睡晚上睡,让我睡会,你看着点,”一名金吾卫用手肘捅向身旁的人,刚靠墙阖上眼,又被摇起来,“将军来了!”

两人持刀站立,眼睛瞪得像铜铃,精神百倍,声如洪钟:“谢将军!”

“嗯。”谢珩应声入内。

两人扯着脖子看向他的背影:“你说说,将军怎么近日如此开心,我平日从未见他笑过,同样当值,为何你老哭丧着脸。”

另一人冷嗤一声:“晋国公府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姐,将军一家团聚,自然开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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