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向手上包裹好的利剑,心道:“看来渡央搞的伤还不轻……”
殷勤包裹着邪恶的心,一步步带着许三七走着那条弯弯绕绕的走廊。
奇怪……怎么没有人。
许三七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没有提问,余光撇过去,女人的唇变得艳丽,神色也变得阴暗又得意,眼底是要溢出来的疯狂。
“这里!许姑娘。”
像是看到猎物乖乖跟着自己走进窝,欣喜和迫不及待也轻快钻进她的耳朵。
在不知道第几个弯后,来到一个空地——昨天晚上刚干过坏事的地方,叫许三七有一刻的不自然,面上依旧保持疑惑。
“这是?”
实在是面前的阵法太过显眼,再则周围也是围着一圈的人,想不问都不行。
阵法正中间躺着一个小孩?大概就是那个血童,许是受到了反噬,气息微弱,要是不仔细注意分神听,都感受不到。
他周围摆满了被割去皮的蛇,它们微弱的生命最后痛苦着爬上,然后戛然而止,头或是从半空砸在身上。
周围是站立的男仆,围着……
她扫过一周,疑惑的眼回到谢莩身上,忽略她此时不正常的神色,话语停顿,“……”
“我也是害怕,想着要多备点准备!”
她不看一眼那个被高大黑面人按压跪地的画妖,眼睛一下子被一旁的周芯吸引去,但是有顾忌着前去半步的脚还是收了回来,“许姑娘,你就只管放心吧!”她好像笃定这次一定会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语气里带着催促,眼睛也紧紧锁在那把没有出鞘的利剑。
“许姑娘只需下手便好……”周芯不知道何时过来,指着画妖说道。
许三七只觉得骑虎难下,总该是没有这么着急才对,但是这样急不可耐的……倒也是少有。
她与画妖在那次分开之后,再一次见面,许三七只觉得惊奇,眼前这个与记忆里和渡央争吵的女人彻底剥离开来。
上次见倒是活力满满,逞个口舌之快。
现如今……
脸色苍白,密密麻麻的伤口布满裸露的皮肤,合拢结痂的伤口因为她身后两人的用力压制,再次裂开……
“她……昨天晚上就这样了?”许三七默默对渡央提问。
“没吧?应该?”他语气也飘忽,有些底气不足。
“你不是去传话的吗?”他在开玩笑?
“这个……”渡央解释道:“我嫌她话多,直接说完就走了……”
他感受到周围变化的气息,连忙补充,“你放心,我听到她答应了……就是声音还挺轻的……”
“我……”许三七后槽牙一紧,想手刃了他!
“许姑娘?”
谢莩和周芯一同看向顿在原地纠结的女人,催促着,“嗯?”抬手指向一旁,就看黑面人将画妖被狠狠丢在地面,激起地面薄薄一层灰。
周围的目光聚集着,无形的枷锁压迫着许三七前进,步入散发血腥的阵法,下一刻,她就觉得手上的剑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晃动,剑鞘被狠狠甩在一旁,滑进矮小草丛。
“怎么回事!”渡央看着空间天旋地转。
“这个阵法!”
许三七握着剑柄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掌控,铮得一声,落到了血童身旁,四周魔气涌起,渡央也被弹出,“喔——”
他一抬眼就和周芯对视上,女人的眼里是果然如此的准确预判,没有一丝惊讶。
“许姑娘,都这么久了还是太见外了吧!”谢莩开口带着嘲讽,“还带着个人,每天记的饱吗?”笑从嘴角溢出,眼底满是不屑。
“看到你都吐光了,还吃呢……”
渡央听到挖苦不甘示弱,嘴像抹了毒似的,站起身,注意脚下,嫌弃得将摆动得蛇尽数踢走,来到许三七旁边。
“都臭死了,闻不到吗?”
“你!”
谢莩哪里忍得了,眼球都要喷出火来了,一个跨步上前就想指挥一旁的随从上来,但是周芯阻止了她。
许三七心里满满不安,她盯着周芯看她慢慢走上前来,停在阵法周围,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交流,利索抬手又落下,人就如同团结的乌鸦飞来。
许三七看向一旁,与画妖对视上,又连忙一个转身躲过去,抽离出地上剑,挥过去。
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凡夫俗子,虽然人多力大,但是没有用多久,渡央就将他们打倒在地,可是他感觉到自己被压制着,使全力。
“白庄藏了许久的魔,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没有嘲讽,没有调侃,语气平静得就像是陈述事实一样平淡,满是皱纹的脸,却是年轻的声音,诡异又怪诞。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里也像无风的湖面般无波无澜。
“你在说什么!”许三七不解,但是无法分神去想,只是收回神识斩向黑衣人。
周芯干枯褶皱的脸,扯开一抹笑,摆摆手,黑衣人们拖着残破的身体跃出阵法。
她根本不回复,像是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她带着黑色手珠的手伸出,刹那间,空气扭曲着,乌云也覆盖住天空,风大起,大力吹着,带着耳边声音的声音都消失,只剩下撕裂的痛一阵阵从耳传播。
而那些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无法离开的黑衣人,也扭动着,干瘪的身躯,汇聚着,占领地面。
“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