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不是他刚才搬躺椅的时候抽到了程易才抽出来的红痕。
他就说他当时哪来那么大劲儿能把程易这皮糙肉厚的手给抽得那么红,明明刚撞上他就立马收了劲儿。
差一点都以为程易是看起来壮实,实则细皮嫩肉的娇弱猛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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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剧组换了取景地,不过并没有太远,只是从越城的城西到了越城的城东。
依旧有小狗的重要戏份。
白天他们在外景拍正文里的案件,晚上回到附近的宾馆,拉着灯拍这个案件下穿插着的亲密戏。
亲密戏拍了不少,但是拉灯拍的还是第一次。
原本按照剧本来拍是不拉灯的,后来在下午导演和编剧讨论过后决定晚上的这段拉灯拍一版试试。
因为这一段亲密戏是韩辛和严德看清自己的心意以及对方的心意的转折点,导演想要一种从混沌模糊的暧昧纠缠中捕捉到一丝指引方向的光的感觉。
所以晚上的这段亲密性基本是全程拉灯,只有少数时候宾馆里的暖色小夜灯会派上用场,其他时候都是用月光来做指引灯的隐喻。
屋里漆抹黑,为了在镜头里的呈现效果好,工作人员放了反光板反月光,宾馆的房间里开了空调,清场后没几个人,倒是要比上几回亲密系舒服的多。
导演在晚饭过后就拉着两个演员讲了戏,现在一切准备就绪,直接就是提枪上阵。
在黑暗中拍亲密戏的感觉和前几回并不太一样,他们互相看对方的脸也是模糊的,只有被反进来的月光打在侧脸上能看到对方脸上的轮廓,其他陷入黑暗的部分,都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程易身上又是那一股清凉的薄荷味。
秦青喜欢他身上的这股薄荷味。
虽然他喜欢的猫薄荷和薄荷不是同一个东西,但薄荷的味道确实有点让他上头。
几乎不怎么变的人类的亲密行为都是从亲吻开始,秦青习以为常,表现优异,程易也发挥得当,第一条一遍就过了。
紧接着下一段。
再下一段。
又下一段。
秦青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他躺在倾洒满月光的床面上,望着近乎背光、只有鼻尖和下巴有一点银色微光的程易的脸。
一种熟悉但不属于这个时间段的不妙的感觉在身体里翻涌。
是每一次洗澡中途属于猫的耳朵和尾巴要冒出的那种难以控制的冲动失控。
他心里已经拉起了警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他感觉自己貌似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如何去控制猫耳和猫尾出现的能力,当然这个学会要打引号。
他很茫然,之所以会有自己能控制猫尾和猫耳的能力的错觉,估计是他一直在祈祷它们不要变出来,而猫耳和猫尾也非常给面子的没有出来,只是一直像有什么汹涌的无形的气息在他身体里面打军体拳。
拍戏途中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因为被那股讨厌的感觉折腾得很难受。
俯在他身上的程易微微顿了一下,导演没有喊卡,估计是当叹气和停顿的动作都是自由发挥,想先拍一条下来看看再说。
于是他俩就这么配合着将这段戏拍完,导演说她看一下,待会再拍一条。
他俩便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动作躺在床上,唯一不一样的是程易拉开了和秦青的距离。
距离拉开后秦青感觉自己身体翻涌的那股奇怪的感觉忽然好受了一点,于是松了口气一般,又叹了口气。
程易张了张嘴,没忍住,还是问了:“……怎么了么?”
他看着陷在柔软被褥里的秦青。
秦青衣领因为这段戏的需要而敞开着,露出了雪白的胸膛和漂亮的锁骨。
神情面色呼吸好像都不是很正常,尽管有还在戏里没有出来的可能,但程易直觉现在不是这种可能。
“没事……”秦青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怕露馅,于是含糊地说了一个在这个天气下应该合理的感受:“……感觉还是有点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