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难得出了会太阳,江岳鸣的生命体征却在极速凋零,医生从给到方案选择到建议放弃治疗只用了不到4个小时,江清淮看了他的所有指标,比起凌晨那会状态又差了不少,像替自己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江岳鸣最终还是在大年初二的午后离开了。
仪式按照老爷子的要求一切从简,江清淮只请了医院里和他比较亲近的人吃了个饭,但络绎不绝上门来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江岳鸣的朋友和他治疗过的病人。
江溯陪着他应付了快一天一夜,李睿找人算了日子,江岳鸣是在凌晨3点上的山,火化后葬于江氏祠堂后山,和江家人住一起,也不至于在下面孤独。
回程时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一路无言,只有李睿开口问,“怎么打算?”
江清淮只有沉默,良久才说,“我有点累了。”江溯听见又把他搂紧了些,“睡吧。”
李睿看了看江溯,又看回江清淮,猜到了两人的关系,江清淮的性向本来就不是秘密,江岳鸣虽然不能接受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身他回家就少,江清淮也从来没真带男人回来过,这还是头一回。
可惜老爷子看不见了。
这是江溯到苏城以来第一次和江清淮同床共枕,江清淮不愿意住江岳鸣的房子,两人便在附近开了个酒店睡下了,江清淮这几天至始至终没有提过任何后续的想法,更没有进过一次江氏骨科,江溯猜不透他怎么想的,开口唤他的名字,“江清淮。”
“嗯?”江清淮很快应了一声,这样的变故确实很难入睡。
“反正我俩都没睡着,你就当我说着玩儿。”江溯像是深吸了一口气,又转身把他搂紧了一点,继续说,“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你的错,如果现在你不得不留在苏城,只要你点头,我会让我爸把我的实习医院弄到苏城,反正在哪都能学到东西,我陪着你,不管几个月几年,江氏有需要帮忙的我就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
江溯想了想又在他肩头蹭,“我可能…还不够优秀,但我会努力去学,江氏骨科的疗法我也可以学会,你不是教过我几个吗,就算你以后不回沪州了,我也能在苏城谋生养活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肩上的担子有我一份,我江溯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