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云泽似笑非笑的目光，初澜脑子空空的溜走了。

自从引进虹鳟鱼后，钓鱼场的生意愈发红火，客流量翻了几番。在锦黎和虹二的“五周化形三周做人”的高强度训练下，那些原本只会扑腾的鱼妖们终于纷纷成功上岸，晋升成云澜别院的服务员。

虽不至于个个美得惊天动地，但至少也算得上清秀俊朗、灵动可人，还带着点水族特有的气质，害得不少客人悄悄打听：“你们这儿招人，是不是先看脸？”

是夜，云泽难得化形，窝在池塘里思考人生，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水面。

“深夜造访，璇珠真是受宠若惊。”

云泽连眼皮都懒得掀：“找我什么事？”

璇珠直视云泽，语气罕见地严肃：“恕璇珠直言，龙君打算何时向初小姐表明真身？”

云泽抬眸：“什么意思？”

“您对她，到底是何意？”璇珠毫不退让，“属下虽与她相处不久，但也看得出她心性纯善。您若无意，又何必当断不断？妖族寿数漫长，凡人不过百年，届时对她何其残忍，还望龙君三思。”

“……我并非无意。”云泽声音低了几分，龙尾不自觉地蜷了蜷。

璇珠一怔，随即蹙眉：“人妖相恋虽为天地不容，但也并非没有先例。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隐瞒龙族身份，若她日后自己发现了又该如何，何况我观她也不像是叶公好龙之人。”

云泽沉默良久，忽然从鳞下取出一物，赫然是一颗色泽灰败的墨珠。

璇珠瞳孔骤缩：“您为何！这就是您执意下凡的原因？”

云泽没有反驳：“并非我刻意吸收，它本就不稳定了，现在看来吸收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等找齐另外两个，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自会告诉初澜。”

璇珠皱眉：“若全部吸收会如何？”

“不确定。”云泽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它本就是我分出去的一部分，只是被动吸收的速度比我预计的快了些。”

璇珠长叹一声，面露忧虑：“早就说传统修炼路子不好走，你看我，赛博修仙，弹幕护体，法力无边。”

璇珠刚开直播时其实并不顺利。

镜头前，那些流光溢彩的蚌壳美得不似凡物，价格却亲民得离谱，一眼判定为滤镜拉满义乌直销。

“这蚌壳是镀了层彩虹吗？”

“主播要不改行去拍仙侠剧？”

吃瓜网友众说纷纭，但架不住璇珠的嗓音太过好听，网友们也乐得凑热闹，竟然还真有人去买了。

谁曾想，三天后，第一批买家集体炸锅。

开出来的珍珠虽只是河珠，但颗颗圆润莹亮，在阳光下美得能照出光晕，品质甚至不输海珠。某珠宝鉴定师连夜发长文：“按市场价，这颗珍珠够买主播十个蚌壳，所以主播到底图啥？”

质疑声很快被晒单浪潮淹没。

有人顺藤摸瓜，从直播间追到初澜的鱼塘微博，发现这“云澜别院”居然成立了公司，甚至在工商局还有备案。几个大胆的网友直接杀到线下，被饭店的烤虹鳟勾了魂，又被一群美人们哄得晕头转向。

趁着这波热度，璇珠还与时俱进的玩起了珍珠对对碰，一时开蚌直播间风头正盛，弹幕区渐渐演变成大型许愿现场：

“想要粉珍珠考研上岸！”

“求颗金珠保佑我一夜暴富！”

“这把开出主播同款大小的圆珠，我直接下单100个！”

蚌壳应声而开，露出颗流光溢彩的粉珠，璇珠随即笑道：“家人们！觉得这颗珍珠好看的，在公屏上扣1抽奖，主播直接免费送哦～祝家人们学业有成，一战上岸！”

“11111！”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求主播姐姐翻牌！”

“前面的别卷了！给我们也留点机会呗！”

弹幕顿时热闹得堪比过年，各种礼物的特效淹没了整个屏幕。

璇珠周身隐约泛起光晕，丝丝愿力顺着直播间的弹幕飘来，她不动声色地掐了个诀，嘴角扬起一抹学术的弧度：果然，香火愿力与直播网友交互存在显著相关性，证道之日就在今朝！

璇珠自信转头对看呆的初澜勾唇一笑：“老板，今晚再加播三场！”

初澜坐在镜头旁边，看着后台疯狂跳动的订单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哪是直播间，简直就是许愿池成精，怎么不算是赛博许愿的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