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拉着还在发愣的楼希仁离开了。
辛芷挥手同念念不舍的楼希仁告别,并表示之后再同她联系。
辛芷又在后院中踱步了一会,意外发现了在不远处蹲在地上的闻衍舟。
“你在做什么?”辛芷走过去,微微弯下身子看去。
闻衍舟的身下,泥土里冒出一株翠绿色的幼苗,不过一根手指高,看起来一脚就可以踩死。
辛芷不解地望向闻衍舟,为什么要对一株杂草如此地尽心尽力。
闻衍舟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辛芷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开口道:“阿芷认不出来了吗?”
“什么?”
“这是你的咖啡树呀。”
辛芷震惊,辛芷不解,辛芷疑惑,她的种子不是全都种在郊外吗,怎么这里会有一株。
闻衍舟面色有些微红,解释道:“那日播种时我留下了一枚,种在这府中后院内,这样田里的幼苗缺水或是缺肥,我都可以及时知道。”
辛芷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闻衍舟对种树这件事的认真超乎了她的想象。辛芷莫名还涌上了几分愧疚,作为老板,这些日子竟然什么忙也没有帮上,就连店中之事也全部丢给了苏念慈等人。
辛芷慢慢地蹲下身子,蹲在地上,用略带仰视的目光看向闻衍舟,诚恳道谢:“我好像有了一个物超所值的投资人。”
闻衍舟喉间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干涩:“你夸我了,阿芷。”
“是啊,我要感谢你。”辛芷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闻衍舟目光颤动,在心里喃喃自语。
辛芷肩上有伤,蹲着非常不舒服,于是请求闻衍舟把自己拉起来。
“帮我一下。”她伸出右手,手心的伤口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肉眼已经看不出痕迹,只有闻衍舟指腹触及时,能够感受到几分粗糙。
闻衍舟手上用劲,把辛芷从地上带了起来,又低低喊了一句:“阿芷。”
“怎么了?”
“没事,就是待会再让黄大夫看下你的伤势。”闻衍舟顾左右而言他。
“噢,好。”
黄大夫在闻家有自己的小院,一踏入其中,药香醇厚,沁入肺腑。
“近来可还有发烧?”他把了把辛芷的脉,又抬起眼观她面色。
“没有了,还要多谢黄大夫。”辛芷诚实答道。
黄大夫听到否定的回答,面色才稍微好了一些,嘴里嘟囔道:“那我再给你调整下方子。那官府的江永是我学生,他也就会治些跌打损伤,这内驱热毒的功夫,连我十分之一的门道都没摸着。”
说罢,又是一番长吁短叹,感慨着他一堆徒弟,没一个人能全须全委地继承到他的医术。
“黄大夫,哪能人人都和您一样。”闻衍舟蹲坐在一旁,黄大夫这副模样他从小见到他,不由得跟他贫嘴道。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黄大夫写方子的笔杆一放,墨汁乱飞,他看也不看,指着闻衍舟开始揭他老底,“你那臭毛病,我翻遍了那王德文所有的毒,研究了近一旬,才给你弄出解药。”
“你小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要是我死得早,谁来给你解毒?”他吹胡子瞪眼。
闻衍舟笑着躲到了辛芷身后,示弱道:“那我也得多谢您才是。”
然后他又用只有辛芷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不解又能怎样,我有阿芷给我做咖啡喝。”
辛芷听了他们的话,愣了许久。
她本以为制毒场一事后,闻衍舟是同自己置气,两人才断联了整个冬季,现在看来,是黄大夫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两人一直在为彻底解毒做努力。
闻衍舟看黄大夫还有继续发作的迹象,赶忙推着还在愣神的辛芷离开了他的小院。
“阿芷,你在想什么?”闻衍舟见辛芷一直不说话,低头问道。
“你,”辛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深呼吸了一番才道,“你小时候中毒,跟王德文有关系?”
“是。”闻衍舟看着辛芷面色严肃,也正色道,“黄大夫通过药性相斥辨出来了,但王德文对这件事矢口否认,且他当时还不是员外郎,并未被我父亲邀请参加宴会。”
“那孙崇”
辛芷那日都看见了,王德文一见到孙崇身影的兴奋劲,并且他两是亲戚,不可能脱得开关系。
可她刚开了口,嘴巴就被闻衍舟用手捂住了。
辛芷徒睁着一双迷茫的双眼同闻衍舟对视。
两人站在亭下,微风拂过风铃的穗尾,卷着早开的花瓣落在长廊。
“别提他,阿芷,你多关心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