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辛摇了摇头,说自己家离这儿就一两公里左右,不必麻烦了。
看着汽车扬长而去之后,南辛才提着包慢慢往自己家走。
这儿离他家确实近,想来是陆离知道他这段时间很忙,特意挑选了一家离他近的店。他甚至不用开车,是走路过来的。
虽说下午来的时候还热得不行,但到了晚上,夏夜的晚风吹得人还蛮舒服的。南辛本来喝得也不多,现在酒醒了不少。
走到一个拐角,南辛猛地被人捂住了口鼻,很快失去了意识。
手帕上应该是抹了某种迷药,南辛的脑子昏昏沉沉,但还是能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塞上了一辆车。有人用手指捻着他耳后的碎发,动作温柔又缠绵。
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被绑着躺在床上了。
这里应该是一间廉价的宾馆,入目是俗气的粉红灯光,床头就是卖套子的自助机器。
“你醒啦?”
林昔把他扶起来,亮着眼睛看着南辛,活脱脱像一条小狗。南辛先是一愣,动了动酸痛的手腕,被捆得紧紧的。
“林昔,”他哑着嗓子,“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林昔一把把他抱进怀里,“放了你就又要逃走了。”
南辛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林昔是他在法兰西认识的omega学弟,也是亚太人,长得乖巧可爱,南辛就对他多有关照。
可后来,这个小孩儿就莫名地越来越偏执,天天缠着他,让他只能和他一个人呆在一起。无论是谢礼轲还是陆离,统统被他视为敌人,任何alpha和omega都近不了他的身。
南辛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过很多次,却没有任何作用。直到后面谢礼轲听说了这件事,才强硬地把他和林昔隔开。
那天下午,林昔又黏着他身边,嚷嚷着要和自己一起吃晚饭。谢礼轲就这样出现在食堂门口,一把拉住林昔的肩膀离开。
南辛在原地愣了片刻,刚想要追上去,就被谢礼轲扭头叫住了,“你先吃饭,等我回来。”
谢礼轲和林昔聊了很久,但南辛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知道最后谢礼轲回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林昔,脸上带着一道口子。
“你跟他打架了?”
南辛急忙要拉他去医务室,就听到谢礼轲语气认真,“南辛,离林昔远点。”
再之后,也不知道是谢礼轲天天跟他呆在一起,无论是上课还是放学都陪着他,还是因为林昔长了教训,再也没有出现在南辛的视野里。
没想到两年后,这个omega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南辛面前。
“学长,我好想你。”
南辛盯着他背后桌上的相机和帽子,原来刚刚在饭店洗手间撞上的那个人就是林昔。他仰着脑袋,躲开omega毛茸茸的头发,“林昔,你跟踪我?”
“我只是想你,”林昔凑上去吻他侧颈,“我太想你了。”
脖子上传来濡湿的触感,南辛胃里一顿翻江倒海。他偏过头要躲,却被箍得紧紧的,半点儿动弹不得。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林昔对他是这种感情。他和林昔都是omega,为什么会成这样?
空气里慢慢飘浮出一阵玫瑰花香,林昔的信息素浓郁得惊人,哪怕南辛切除腺体后已经不太能闻到信息素了,也仿佛置身于一片玫瑰花海。
林昔扯开了自己的颈环扔一边,抵着南辛的肩膀把他压在床上,止不住地亲他后颈腺体的位置。
“林昔!”
南辛喘着气叫了一声,衬衣也在挣扎中被扯得皱皱巴巴,他红着眼眶气急道:“我也是个omega,你……”
“我知道啊学长,”林昔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衣扣子,眉眼柔和地打断他,“我知道你是omega,学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alpha呢?”
“我喜欢你,我爱死你了……”林昔把脑袋贴在南辛的胸口,听他急促的心跳,“你怎么能跟谢礼轲那个alpha走了,把我抛弃了呢?”
南辛脑子发懵,被浓重的爱意压得几欲窒息。
林昔还在不停地说,边亲他锁骨边说自己有多喜欢他,说自己从一进校就喜欢他,说自己偷拍了几千张他的照片,为他画了无数张画,全部都贴在卧室的墙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身上落下的吻一样黏腻,南辛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后的枫夜会所顶楼。
直到门被一脚踹开,身上的重量一轻,南辛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他才渐渐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