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了,这顿饭终于艰难的吃完了。
“颜小姐,这顿饭下来,我对你特别有好感。”梁健呷了一口酒。
颜湘抿了抿唇,迟疑一下,觉得还是直接拒绝比较好,“抱歉,梁先生,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梁健神情明显一愣,尴尬地笑了笑:“为什么?刚刚不是聊得好好的吗?”
颜湘两手摩挲着杯子,找了个借口回答:“是我的问题。我暂时还不想开展一段感情。”怕梁健还想坚持,紧接着又继续说什么离婚的爸,欠债的妈和破碎的她。
梁健脸上藏不住的愠怒,直接就离开了,骂骂咧咧道:“早说嘛,浪费我的时间。”
这顿饭最后还是颜湘付的钱。
颜湘跟梁文慧解释并道歉,她知道后表示理解,也道歉加坦白道这是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这几天不管是白天去学校上班还是下午放学回家颜湘都感觉在有人跟踪自己,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不好报警。
颜湘晚上躺在床上又常常睡不着,不自觉地回想起或者联想到其他事,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容易感到兴奋,经常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神经衰弱,自己得了臆想症。
今天凌晨三点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发现才四点,就这么反反复复地醒来。
颜湘眼睑黛青一片,掌心捂着唇部打着哈欠,继续备课。
这一幕被陆雨晴瞧见,问:“湘湘姐,你最近是没睡好吗,我看你一直在打哈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失眠。”颜湘苦着脸说。
“你试试晚上喝牛奶助眠,实在不行去医院看一下。”陆雨晴诚恳地给出建议。
“好。”颜湘温声应道。
其实晚上她一直有喝牛奶,看来只好找个时间去医院看一下医生。
周末趁着天气好,颜湘穿了件衬衫搭配背带裤,看起来就像大学生。打车到市中心医院挂了精神科。
颜湘看到诊室外等的人挺多的,有大人也有小孩,最后得出结论,看来现在大家的精神状况和心理状况都不太好。轮到自己时,颜湘走了进去。
这一幕恰好被郑筠阳拍下了,发给陆修宴并留言:我今天看到嫂子了。
郑筠阳恰好也陪朋友在医院,视力极好的他远远地就看到颜湘,本想着上去打个招呼,但还来得及她就进去了。
陆修宴正在家里书房开着电脑整理实验数据,看到手机屏幕弹出来的消息就拿起来查看。
他点开图片,盯着那个女孩的身影,勾了勾唇,视线往上挪看到精神科,目光一顿,轻轻蹙着眉,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半个小时后,颜湘从诊室出来了。医生告诉她可能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让她放宽心,多出去走走放松一下身体。
也是,反正‘五一’假就要来了,到时侯和赵沁去外面旅游散散心。
“湘湘,还真是你。”周霖枫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刚刚小凤过来告诉他看到了颜湘,他一开始还以为小凤看错了。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走到周霖枫的科室门口。
“你怎么出现在医院啊?”周霖枫目光偏向她。
“我没事,就是最近失眠而已。”颜湘解释道,“医生让我放宽心,放松一下心情。”
周霖枫认同般地点点头,“那你可以趁着假期多出去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颜湘浅笑着说。
没多久,陆修宴又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眉眼弯弯,看得出来和对面的男人聊的挺开心的,她身上有一种松弛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或者说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所从未有过的。
郑筠阳发了条微信过来:【宴哥,你得有危机感了。】
陆修宴看到周霖枫那张脸时,眸光微微沉,第一次觉得这个人这么碍眼。
晚上,天空像是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陆修宴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旁边的陆雨晴没在意沙发上陷下去的人。
陆修宴玩着手机,装作不在意地说:“她……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陆雨晴没听懂:“你说谁啊?”眼睛一直盯着电视。
“颜湘。”陆修宴回答。
陆雨晴一顿,眯着眼回忆了一下,“湘湘姐最近失眠严重。”
“失眠。”陆修宴一直低声地重复这句话。接着起身去了书房。
凌晨,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安静地洒进来。偶尔听到几声虫鸣,像是和房间里的人一样睡不着。
陆修宴躺在床上,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被另一个人牵着走。为她紧张、为她担心、为她喜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颜湘的出现就像一颗小石子打破了水面的平静,在他的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五一假期过得好快,颜湘和赵沁在假期最后一天就回到江北了。
她们从桂林带回来了一些特产,在桂林的那几天也是颜湘这段时间最为放松和快乐的。
夜幕降临,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中,几颗星星点缀着黑幕。
可能因为今天一天都在坐车,所以颜湘晚上睡得比较早。
“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陆雨晴听见开门声就猜到是他。
陆修宴坐在沙发上休息,嗓音低沉又带着一点疲惫:“你这几天去哪玩了?”
“我和朋友去了趟瑞士。”陆雨晴如实说。
她继续看着电视。
陆修宴洗完澡,穿着深黑色休闲的短袖长裤看起来清爽十足,又回到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想了一下措辞,开口:“雨晴。”
“干嘛,哥。”陆雨晴视线还是盯着电视屏幕,对方还没说话,“哥,我听得到。”
“帮我把这个给颜湘。”
“好。”陆雨晴回应道,等等,她反应过来是给谁。
陆雨晴偏过头去看他:“什么东西?”
陆修宴把盒子递给她,陆雨晴打开一看是一个木质手串,放到鼻前嗅了嗅,有股熟悉的香味,问:“是沉香手串吗?”
陆修宴应了声“是”。接着他又把放在桌子上的礼品袋推了过去,陆雨晴往袋子里瞅了一眼,是一罐蜂蜜。
陆雨晴不经意间瞥见他手里的创可贴,“哥,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