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岐怀疑自己没听错吧,他脸上被溅到不少水,语气不屑,“就你这样你想上谁?”
没晕在池子里就不错了,这里就两人,他想上谁?
见到他第一面,陆南岐就知道他是被压的,他再怎样也不可能改变。
谢宁阳四肢挣扎个不停,水花不停溅在陆南岐脸上,身上。
他故意松开摁住谢宁阳的手,想给他吃点苦头,谢宁阳一个没注意,差点滑进温泉池子里,呛了一口水后,他慌忙伸手紧紧薅住岸边的草,指尖泛白。
那一小片让他薅秃不少,他才没滑下去。
“你不做,又没有抑制剂,你硬抗易感期啊。”
谢宁阳面色苍白,缓缓转过身倚靠在岸边,清澈温暖的泉水下,他收拢着两条长腿,不愿看笼罩在身上的陆南岐,将风光全部遮掩。
他侧过脸,虚弱的语气满是不耐,“……你先离开一下行不行。”
说完又苍白着脸低下头,胃部开始一抽紧似一抽,喉咙眼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他拼命强忍。
陆南岐以为他低着头想让他赶紧走,他没法子只能迈着长腿上岸。
他忽然懊悔起来,当时他易感期的时候,就应该把谢宁阳办了,省得他现在搁这强忍着。
陆南岐后背伤口溃烂,脱衣服的时候,黏连的血肉就已经让他痛苦不堪,在温泉池里泡着更像是一大酷刑。
身后传来一声呕吐声,紧接着像是痛苦得再也抑制不住一样,不停地干呕着。
陆南岐刚拿到手上的衣服立刻丢下,他转过身查看池子里的人。
谢宁阳背对他,极具线条感的白净肩颈正上下剧烈地抖动着,那呕吐声活活像是要把喉咙眼呕出来一样。
陆南岐下水,想把他先拉上岸,谢宁阳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要强迫抓他,虽然呕得脸都红了,但他居然还在拼命从陆南岐的魔爪下逃脱。
温泉边缘不算太深,谢宁阳膝盖跪在底部刚好能露出一个头,他膝行着向前刚爬了两步,侧腰就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滚热大手握住,毫不留情地拽了回去。
谢宁阳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声,“不要!”
他头脑发昏,连水面折射的阳光刺入眼底时都叫他眩晕想吐。
“呕——”
陆南岐轻拍他清瘦的背脊,将人搂在怀中,让谢宁阳扒着岸边干呕。
他呕得眼泪流了一脸,等着他脱力再次倚回自己身上时,陆南岐用滴着温泉水的手一点点将他的脸擦拭干净。
没有抑制剂……除了密密麻麻的痒,他感觉自己肌肉下的血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钻,一下一下地像是要顶破他的血管。
冷汗一点一点浸满了他的额头,陆南岐凑到他耳朵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闻到了什么很辛辣的味道,让他闻到一瞬就有些醉了的感觉……
好像是酒味……
陆南岐嘴唇贴着他濡湿的耳廓,轻轻说着些什么,像是安慰又有点心疼让步的意味,但毫无疑问的是,话语里诱惑力满满。
“好了,下次我让你上行不行。”
谢宁阳紧绷的身子忽然松懈了下来,他手脚发软,易感期将他折磨得不轻。
他趴在陆南岐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双手无意识地抚上他的后背时,他迷迷糊糊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能听见陆南岐的轻呼。
明明是很轻的轻呼,他浆糊一般的脑袋里居然还能听见。
他被折磨着,眼皮无力地睁开,努力地去瞧陆南岐后背,模模糊糊的一片血色。
好像……陆南岐就是用这样一副伤痕累累的背将他背来背去的。
他任由陆南岐将他调整好姿势,水面开始激荡。
……
……
……
等二人从水里出来时,谢宁阳沉沉地睡在他肩头。
没有毛巾是真的很麻烦,等陆南岐将两人穿好衣服后又是半小时。
他刚把谢宁阳背起来,背上的人好像是醒了过来,开始推拒着他。
陆南岐搞不过他,让他下来。
他脸上还红红着,可能是易感期缘故,也可能是在温泉里太久泡的。
“好点没?”
谢宁阳点点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好了很多,还用肩头去撞了下陆南岐,嘴角裂开一个淡淡的笑,“我一个alpha能有什么事?”
他深吸了口气,向前走去,“走吧,我饿了。”
陆南岐跟在他身后,看他的脚步不算太虚浮,他就放了心,“喂,我给你烤兔子好不好,隔夜的。”
“死了一夜的兔子不会怨气很重吧。”
陆南岐勾勾嘴角,“可能被你吃才会怨气更重吧。”
谢宁阳吃上了烤得滋滋冒油的野兔,他觉得此刻很幸福,有什么是比生病期间吃上好吃的更幸福的呢?
他和陆南岐并肩坐在河滩边,阳光撒在河面,波光粼粼。
他忽觉内心很平静,突然开口道,“你有过亲人去世吗?”
陆南岐看过谢宁阳的资料,独生子,父母健在,可能说的是他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