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坐中的灵蝶耳边突然传来很多种声音:低的,高的,快乐的,愤怒的,惊喜的,训斥的。每一个声音都仿佛在她耳旁发出。对于这种情形,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却不显得惊慌。她慢慢睁开眼睛,心里明白,她的修为又有了进步。鹤族的结界已经挡不住她的灵识探查。
刚想把灵识收回来,突然听到了白羽的声音,似乎有点激动。她把四散的灵识收拢,心中挣扎几番,终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暗暗道:“我就偷听一下!”
“我说了,我只是回来看看,如果您再逼我,我明日就离开。”白羽语气不太稳。
“我哪里有逼你?你父亲受伤严重是假的吗?我为了救他灵力消耗严重是假的吗?我们暂时无法处理鹤阳的事,你不该承担责任吗?”
“母亲,叶不落有的是丹药。我会让他帮忙尽快恢复你们的灵力。鹤阳的事无凭无据,我会先去找他谈谈。族中事务还是由他暂时处理吧!”白羽竟是无动于衷。
“傻儿子,鹤阳怎么会亲囗承认参与了与人族的交易。这件事需要你去深入调查。你若觉得他冤枉,更该还他清白。”
白羽深吸一口气,突然轻声道:“其实母亲并不在乎鹤阳清白与否,对吗?”
“你什么意思?”
“母亲只是要一个能压制他一下的理由,能让他被族人排挤的污点。母亲只是不允许有族人比我更能统领鹤族。”
“放肆!你就是这么看待母亲的吗?母亲想要鹤阳消失,有的是手段,办法!”
“我自然知道母亲有多强!为了我,母亲什么事做不出来!”白羽这句话是压低了声音嘶吼出来的。“可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为了我而变得自私,狠毒的母亲。”
“自私,狠毒,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指责自己的母亲?我护着你还有错了?”鹤夫人显然气的不轻,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刺人耳膜。
“好,我想问一下母亲,我与鹤阳六百岁时参与的那场比赛,您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鹤夫人停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然后道:“当时你父亲刚接手鹤族,我每日帮他处理大小事务,不记的那场比赛都说过什么。”
“我记得。母亲说‘鹤阳若败,便损耗他的灵力,留他一命。鹤阳若胜,找个机会让他消失吧!’我至今还记得母亲当时充满杀气的面容。我自记事起便以为母亲是高贵的、慈爱的,即使母亲严厉无比,也让我觉得骄傲、自豪。我是母亲的儿子,只这一点便心满意足。可是,母亲为了让我拥有唯一的位置却变成了另一副面容,您知道我的自责吗?”
“那场比赛的最后一场你没参加便离开了。”面对白羽的揭穿,鹤夫人并没否定。
白羽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小了很多:“我不要母亲变成凡人口中的“毒妇”。我也不能让您去伤害我的好兄弟。母亲可以为了我丢掉原则、品性,我却无法安心承受这一切。母亲该是心胸坦荡、高贵优雅、族人爱戴的鹤夫人。我爱母亲,如果我是产生罪恶的源头,我的离开希望能让母亲得到平静。”
“你,你一走了之,可知道给我和你父亲带来了什么?你若遇到危险,死在外面,我们一生都将活在复仇和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