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桐来学校找陆烬玩,因为之前就找过几次了,跟陆烬的其她室友也算熟悉了。
陆烬和郑桐在校园里散步,进入冬日,寒风瑟瑟。于是,她们找了家咖啡店进去待着。因为咖啡店里不少人,郑桐压低声音,问陆烬:“薛棠舟还联系你吗?”
以往她都叫“薛姐”,发现薛棠舟居然这么对待陆烬后,就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了。
“没有。”陆烬用吸管搅了搅咖啡。
“我都不知道她有没有拉黑我。”
她跟薛棠舟的对话,停留在了薛棠舟跟她说“对不起”,然后她说“薛棠舟,追逐你,我真的好累”“那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这两段对话上。薛棠舟没有回复。
“我看看。”郑桐说,“头像还是正常的”。
“甚至都没有删除你。”
“无所谓了。”
“那你要删除她吗?”郑桐说。
要是换做她早删了。
“等我能放下的时候。”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
“才多久,都没覆盖我认识她的时间。”
“好吧,可能过去一年,你就能把人放下了。”
郑桐把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说,“陆烬,看到你这样,我挺难受的。”
她无奈笑了笑:“怎么样?”
“就是这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可能是累的。”
“要不然你跟你妈服软吧,反正你现在也没跟薛棠舟联系了。”
郑桐说,“你看你爸,还偷偷地通风报信,告诉你薛棠舟搬走了,就是想让你跟你妈服软回家。”
“这样你就不用边打工边学习了。临床医学学得多累啊。”
“而且我也去过你直播间,虽然大部分的粉丝都挺好的,但是总有那么几个路过的,说话难听,跟欠他的似的。”
陆烬:“那我应该怎么妥协?”
就算不喜欢薛棠舟了,那她还是同性恋。既然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她就不想再回去了。
郑桐:“就说你不再跟薛棠舟联系了。”
陆烬:“然后保证自己再也不当同性恋了?”
“你不喜欢薛棠舟,不就不是同性恋了吗?”
“那我还是喜欢女的。”
“反正你现在除了薛棠舟以外,有没有其她的喜欢对象,先糊弄你妈。”
陆烬:“我觉得她很过分,干涉我的自由。我是同性恋,我就不是她女儿,要当她女儿,就不能是同性恋。这太霸道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郑桐说,“等你经济独立,你想怎么搞同性恋都行。是不是?”
陆烬:“她们都觉得为我好。我妈觉得为我好,让我不要搞同性恋,薛棠舟这次离开,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是腻了,还是怎么,但她之前也说过,想为我好。她们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伤害我,我是一个人,不是物件,我有自己的思考和选择,为什么她们不能理解?所以,我不愿意回头找我妈,我不愿意低头。”
“你这犟种。”郑桐说,“要心疼死我。”
她重重地搓了搓陆烬的后背。
今年她们都要二十岁了,都还年轻,她能理解陆烬的心情。有时候她爸妈干涉太多,她也会很烦躁,很想为自己维权。
“学费没着落跟我说,我东拼西凑,也得让你把学上了。”
陆烬:“你这说的,占我便宜。”
陆烬的这几个朋友,家境都跟她差不多,几个人凑一凑,确实能把她学费凑齐。但是她也不太想麻烦朋友。
朋友跟她说:“没事,等你成了大网红,还给我们就是。”
“对了,你还记得魏映真吗?就是我们初中时期的语文课代表,她前两年考上了京城大学。她前阵子还找我问你来着,可能是刷到你的直播间。”郑桐顺便提了一句。
没过几天,“曾在剪影见过你”发消息:“其实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也没关系,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我叫魏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