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让人觉得她冷血,也不妨碍大夫诊治病人。
这天一早,因为有活动,徐素罕见地早起了,却还是比她预估的时间晚了点。
按照惯例,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先去看一眼秦砚。
她跑着,嘴里哼着小曲,手里还拎着准备套在最外头的短衫,打算看完秦砚再穿上。
这才五天,秦砚不可能这时候醒的,她想着。
一把推开门,她本想瞅一眼床铺上的人就跑,却隔着床帷朦胧地对上一双眼。
他顶着阳光,黢黑的眼珠透着暖黄的色泽,怔怔地盯着她。
“你居然醒了?”徐素有些意外,扬起个笑,“你倒是会挑时间,今天其他除魔人要先行离开了,村民们都做了自己的拿手好菜来送行呢!”
“你等着,我去叫人来。”徐素自知医疗水平不怎么样,转身就去找专业的人了。
秦砚想喊住她,但久未工作的嗓子如生锈了一般,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徐素压根没听到。
屋内又剩秦砚一人,空荡荡的。
宛如从前他死去后,被总部复活的配置。
不过徐素并未让这状态持续太久,很快,她便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一个是大夫,另一个是一听秦砚醒了,便要跟来看望的傅序。
大夫一进屋,就急匆匆地去给秦砚把脉。
他一路上都在担心,秦砚提前两天醒了,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毕竟按照他的身体情况,不推迟醒来都算是稀奇的事了。
谁知诊出来的结果令他大跌眼镜。
伤及根本的秦公子,不仅伤势大好,身体状况甚至比从前更胜一筹,完全看不出上回诊出的体弱迹象……
大夫一度怀疑是自己医术不精,诊断失误了。
秦砚默默瞥了一眼徐素。
徐素立马反应过来,是总部在他昏迷过程中,修补了他的身体。
她只好站出来打圆场,声称秦砚素来恢复能力超群,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次了。
最后,大夫倍受打击,嘴里念叨着怪哉怪哉,哆嗦着手退场了。
徐素看着他蹒跚的背影,一脸怜悯。
可怜的孙韵她爹,不知道得用多久,才能忘记秦砚对他的精神伤害。
傅序倒是完全没多想。
对他来说,只要同伴们都平安无事就可以了,“醒了就好,秦公子,实在抱歉,原本还说保护你们的,却害你卧床这么久……”
一听傅序又要开始道歉,徐素登时打断他:“这事不是已经说开了吗!没有你,我们恐怕连村子都不敢进,哪有什么脸怪你。”
徐素上前,将床帷撩到两边束好,“眼下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你别瞎琢磨了。”
床帷带给他的朦胧没了,秦砚一味地微笑颔首,表示认同。
话赶话说到这了,徐素就顺带提了赏银的事,她侧过头,对着秦砚。
“对了,你昏迷的时候,傅序找我商量了一下,他非要把这回的赏银分一半给我们。正好大家都在这,你想一下我们怎么分。”
秦砚看着床边的她,长久没有出声。
傅序的位置,只能看见徐素和秦砚情意绵绵地对视着,空气都因他们变得温柔。
在他眼里,就是一对璧人,不得已只能用眼神互诉相思之情。
然而,傅序看不到的那半张脸,徐素使眼色使得快抽筋了。
秦砚不会脑子伤到了吧……以前他们明明配合得很好的。
原著里就该徐素拿走这一半的赏银,他难道忘了这段剧情?
正当徐素要想额外的法子,来提醒他走戏时。
秦砚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往外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发涩:“都、归你吧。”
徐素恍然大悟,原来只是短暂地哑了,不是真的傻了。
一听秦砚把赏银都给徐素,傅序彻底待不住了。
他发誓,自己绝不做没眼色的木头。
当即起身逃出了屋,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素在后头试着喊了几声,他却走得更快了,后面甚至跑了起来。
她看得莫名其妙。
奇了怪了,这房子有什么他们做任务的看不见的东西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急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