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在逗我?
问清了绘梨的口味,送餐小分队跪安了= =
可绘梨一想到要跟不熟的男人共处一室,看上去其乐融融(?)地吃饭就浑身不自在。她灵机一动,及时地喊住小分队:“诶,请稍等。”
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请问,”绘梨问负责人,“你们有乐师吗?”
负责人不动声色地看向主座。
那位先生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负责人拿不准他的意思,谨慎地说:“时有时无。”
怎么还时有时无?
绘梨一头雾水,“今天有吗?”
贵客面上波澜不惊,也不知怎么想的,甚至怡然地摆弄起手机。
冷气仿佛开得不够,负责人汗流浃背了:“可有可无。”
绘梨唯独在这事上容不得糊弄文学:“可以有吗?”
“可以。”负责人拿起电话,“我马上联系……”
“不必。”有人轻轻搁下电话,“送一把小提琴过来。”
诶?
两个人齐齐扭头,看向主座。
“您亲自……”
“啊嗯?”迹部景吾瞧着心情似乎不错,“本大爷自带乐师。”
“好的。”
送餐小分队一行人离开客人的视线,悄眯眯讨论。
“壕无人性啊!带美人吃饭自带乐师,宝宝要仇富了!”
“嗐!信男人那张嘴呢!他八成要亲自献艺博美人一笑,碍于情面……啊他真的好帅啊啊啊啊!”
绘梨倒没那么自恋,觉得迹部先生能纡尊降贵为她演奏一曲。
但她也是惊得不得了。
迹部先生哪里带乐师了,他分明只带了一个保镖而已。
不会吧?
……保镖大哥也太多才多艺了= =
绘梨边琢磨着,边叉了块紫甘蓝,余光瞄着旁边的牛排,食不下咽地咀嚼着。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望肉止饿。
眼前忽然一暗。
一只修长的手侵入地盘,把肉偷走。
呜呜怎么连望都不行了吗?
“……”绘梨怨念了。
接着,被细心切割,块块均匀,流着酱汁的牛排被推到她面前。
“别偷看了,”投喂她的人哼笑,“吃吧。”
那人说着,很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来,持着刀叉安静而优雅地切着牛排。
好闻的木质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克制又暗藏强势地侵占,让绘梨坐立难安。
她睫毛颤动着掀起,暗暗瞄过去,正好被人逮住。
心脏突突地蹦跶两下。
绘梨心虚地眨了眨眼,用眼技发信息,您可以坐回去了。
迹部景吾顺着她的视线扫过去。
随意地翻译:“还想吃芝士焗蟹?”
“吃p!”
门冷不丁被人破开,绘梨循声看去。
只见斯文俊美、风流倜傥的男艺术家,扛着小提琴,口吐芬芳地走进来。
迹部景吾眼皮都懒得抬,给绘梨夹了条蟹腿。
绘梨瞧着艺术家,法式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挂着副眼镜,有些不确定。
“导、演君?”
完了完了!他们真的认识,绘梨头皮发麻,那岂不是露馅了?
“德川小姐,”忍足侑士戴上眼镜,单手系扣,“您有特别喜欢的曲目吗?”
诶?居然没露?
绘梨欣喜于导演先生的演技:“没有诶。”
“那……”
“忍足导演,”投资商先生放下公筷,打断他,“请开始您的表演。”
忍足侑士将琴搭在肩上,轻轻拉动琴弓,稍微试了下音,接着弓弦一拉,悠扬哀婉的调子,细腻感人。
呜哇!
居然会拉《梁祝》。
绘梨放下刀叉,全神贯注地望过去,顾不得吃饭了。
……
一曲终了,绘梨听得眼泪汪汪。
迹部景吾抽了张纸巾递给她,似笑非笑地,“还听他锯木头吗?”
沉浸于音乐里的艺术家,“唰”地睁开眼,镜片后,想锯人头的眼神藏不住了。
绘梨忍俊不禁。
迹部景吾这才分了朋友一眼,“你来坐。”
忍足侑士收起琴,“我卖艺,不卖身。”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很诚实地洗了个手,坐下了:“我快饱了。”
迹部景吾点点头,“没让你吃。”
“哈?”
他指着螃蟹,慢条斯理地说:“帮我们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