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怀中娃娃是谁的，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施世纶也调查过和李慧娘接触的人，却没任何发现，一头雾水的时候，周明德终于能正常比划了。

在他忍着揭开伤疤的痛，缓缓述说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周明德不仅是个哑巴还天阉，李慧娘起初不知道这事，但每次行房之后，她都做好了准备，但成婚已经八个月了，她还没坐胎。

经过细细观察，李慧娘这才发现她被人骗了！所以她在外面找了个强壮男人使其有孕，谎称是周明德的。

周明德因为自己缺失部分器官，那处短小，本对有后代不抱任何希望，但李慧娘的消息让他高兴极了，认为自己真的受老天眷顾，对李慧娘是捧在了天上。

李慧娘没有半分心虚，甚至认为她在帮周明德，让他后继有人，有了香火。

但生产之后，孩子一天天长大，却发现和他完全不一样，他有过怀疑，也质问过李慧娘，得到否认的回答，他去看郎中，得知他生育能力极低，他心灰意冷，最后还是认了，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这个本让他蒙受羞辱的孩子，李慧娘不知发什么疯在他给孩子换尿片时推门而入，说他谋杀，继而闹到了这里。

周明德趴伏在地痛苦地说道，“大人！小人自食恶果，小人认了，但李慧娘她造谣是非，也要严惩才是！”

李慧娘却不认，她说周明德阴沉不定，整天盯着她，每次燕好后那一个月最受折磨，因为他总是期待看着自己肚子，得知没有结果，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她苦不堪言。

有次晚上醒来都还看见周明德瞪大个眼睛直愣愣看着她，她简直度日如年。

李慧娘说起那段时间的遭遇便咬牙切掉齿，她泪流满面哭泣道，“大人！奴家的确不应该传四贝勒谣言，但周明德的确对家儿有坏心思，求大人明查！”

案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门外百姓也叽叽喳喳胡乱猜测真相，施世纶面色不变朗声道，“肃静！”

周遭瞬间清静，胤禛在后面听了这一轮，饶有兴致地问关雪卿，“你觉得如何？”

关雪卿一直凑在帘子边，边听边看两人神色，听他问只冷哼了声，不理睬他。

胤禛见她头也不转，挤过来一看，她专心致志盯着跪着的那个男人，周明德从小心思深，对人视线敏感，察觉这道视线有如实质，他不敢张望。

胤禛眯了眯眼，有些不满，趴在她耳边有些抱怨道，“关兄看他那么认真作甚！问你话都不回。”

关雪卿还是没有说话，伸出手将他脸往外推。

东扯一下她头发，西朝她吹阵风，关雪卿烦不胜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