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芣苢定在原地,看着谢流云,“你难道不是被人从狱中赎出来的吗?”
“是啊,赎出来之后皇上老儿派人来传话。”
“那人让你来我家?”
“昂。”
“你见到我爹了?”
谢流云后知后觉,一双脑袋,连忙改口,“我说的是你阿翁”。
“你怎么知道有人赎了我?”
“找了关押你的人使了个美人计。毕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谢流云半信半疑,但还是选择了不相信。
“你来找我阿翁干什么?”
“来照顾你啊。”
“我才不需要一个男子,还是一个粗人照顾。”崔芣苢本是在谢流云前边走,突然转身停住,双手背在身后。
“那出去被打了怎么办?”
“那就……那就跟着我吧。”
“那人说我这毒半年一发,你得给我找解药啊。”
“放心,言出必行。所以你是被威胁来的?该不会害我吧。”
“我心甘情愿吃了毒药,不会害你。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命交到她手上了,任她使用。”
“女子。”
“嗯。”
崔相正在院中晒太阳,听见吵个不停的叮当声越来越近,近在耳边时,他睁开了眼,“回来了?”
“是。”
崔芣苢一坐下谢流云便跟着坐下了。
崔相看了一眼谢流云,谢流云一动不动。
崔相有些吃惊,不再躺着,而是坐了起来。
崔芣苢砸了一口茶,崔相便一掌拍在了桌上。
崔芣苢惊愕,谢流云也惊愕。
两人站了起来。
崔相转身不知从何处摸来了戒尺,“崔芣苢,你这小东西,说了多少次,喝茶能这么喝吗?”
崔芣苢摇摇头,“不能”。
“还有你,让你来是干什么的?你像个样子吗?崔芣苢是你主子,她坐你应该给她倒茶,只有在她让你坐的情况下,你才能坐。”
谢流云挠挠脑袋,“知道了”。
“听闻你文武双全,重要的是武功,隔日找个老师再教教你”。
崔芣苢在府中睡了一晚,第二日便回了温府。
叮叮当当的小铃铛被禁止了,花花绿绿的衣服也被禁止了,阿翁非让她去修修身心。
崔芣苢穿了一身素白,胡明里第一眼以为是宋声声,便没有跟上去。直到后来看见那人抱起了府中的黑猫一顿乱揉之后才发现是崔芣苢。
胡明里在屋顶跟着崔芣苢的步伐前行,她行至何处,他便随行至何处。
宋声声正在屋内弹琴,一位舞女在樱花树下翩翩起舞,温无延则倚在门上瞧着。
他看见屋顶上的胡明里朝他而来,便双手抱于胸前,站正了身子。
“宋姐姐。”崔芣苢还没露面便已经开始叫嚷了,宋声声听见声音的时候手指停住不动,温无延瞧她一眼,“继续”。
崔芣苢抱着黑猫跨了进来。
温无延看她一身素白,眉头一皱,心中不解。
温无延摆摆手,跳舞的女子便退了下去。
她也是一身素白,临走时与崔芣苢擦肩而过,不知那个碰撞是有意还是无意。
崔芣苢只觉耳朵有些冰凉,随后便没有其他了。
她走向了宋声声,把猫递给了宋声声,谁知那猫竟然一爪子划伤了宋声声的脸,随后便跑出了院子。
宋声声没有说话只是楞楞地看着黑猫逃走的方向。
“黑猫一向不伤人,你对它做了什么?”
“它自己的问题,你反到来怪我,有病。”崔芣苢甩脸走人,回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的时候,崔芣苢翻箱倒柜地找出了焕颜膏,一种去疤的药膏。
她将药膏握在手中,轻手轻脚地去了宋声声的住处,可不见人,白日里跳舞的女子刚好路过,于是提醒道,“宋姑娘平日里与二皇子睡在一处,在这儿找不到”。
“谢啦!”崔芣苢奔向了温无延的住处。
墙上的黑猫舔舔爪子,看了两眼崔芣苢随后跳下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