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玄枵拿不准,他害怕崔芣苢在继续演戏。
此后几日孟玄枵身边的苏扶盈便被崔芣苢替代。
“芣苢。”
“什么事。”
“今天有位贵客要见。你见不见?不对,你要去。”
“那便依您的话。”
“生疏了。”
“你?”
“对。”
孟玄枵回头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打扮的崔芣苢,随后开口道:“你生得清冷,这黑色衬你。”
“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
“这话说的,我又没娶了你,若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该一身素白。”
“你可听说过坏人要学会藏住自己的刀。”
“我不需要,我黑白通吃,不怕死。不需要藏刀,我不会死。我就喜欢这样,坏的彻底,大家都怕我。”孟玄枵停下脚步,转过了身,“你怕我吗?”
崔芣苢哑口无言,怎么说似乎都会有死的风险。
“你的行为告诉我你不怕,你的眼神又告诉我你怕。到真是有趣。你说温无延那样一个多疑敏感的性子会不会就败在你这里。”
“不会。”
“这么确定?”孟玄枵动手拉起她的手,但眼睛却盯着她的脸没有移开。
“第一次见你是个小朋友,现在这是怎么了?如此冷淡。”
“今时不同往日。你也知道。”
“也对。”
十五嘛,正是中秋。
彩灯盈街,好不热闹。
馆内幽静,院中有一池鱼,似乎是这掌柜新创出的活动。
池中游鱼游动,一百六十条鱼,每条鱼身上挂着对应字条。
拿着字条便可以去换月饼,这月饼又是一对,因此有缘之人可以拿同一盒。
崔芣苢身份特殊,她借着孟玄枵的身份向掌柜求了请。
孟玄枵本人并不知道,听隔壁楼内热闹非凡,便想去凑个热闹。
掀开珠帘,便见崔芣苢抱了三个鱼缸。
顶着一张淡漠的脸,穿着贵重的丝绸,干了最丢脸的事。
崔芣苢将鱼缸递给了掌柜,随后挑了三个月饼正要去馆内见主子,一转身便撞在了孟玄枵的身上。
孟玄枵一脸无语地盯着崔芣苢手上的月饼,崔芣苢见状立刻收住笑脸,“锦鲤格外可爱,大人,待会儿我给您抱回去。”
“不用了让掌柜送,这么小的鱼,难怪能抓到。”
掌柜一一记下孟玄枵的要求。
“听说大人爱吃月饼,都是大人的。”
孟玄枵盯着崔芣苢不说话,一副“你继续演,看你能演什么”的表情盯着崔芣苢。
崔芣苢端正了仪态,弹出脑袋道,“苏扶盈来了,大概是客人到了。”
孟玄枵整个人将崔芣苢护在自己怀中,并为她戴上了面具。
“孟少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是温无延的声音。
孟玄枵将脸凑到崔芣苢耳边,小声喃喃,“记住,你是个哑巴,是我新收的妾室。”
孟玄枵见她没反应,又改了口“正室”。
入了后边独设的馆内温无延才开口,“很少听说孟少爷留一个女子旁听这样的事。”
“身份特殊,先前的女子有的蠢,有的冷,有的古板,这个刚好,这个会演,聪明,对味。”
“原来如此。”
“温公子不应该在去宥州的路上吗?”
“这就不用劳烦孟少爷操心了。”
“听闻孟公子被调离了中央,去了……”
“兖州。”
“如今这是……?”
“人皆有爱美之心,我这不是仰慕姑娘,于是就来了吗?”
“为爱?”
“错了。”孟玄枵慢慢摇头,随后甩了一句,“为乐子。”
“对了,差点忘了,温公子说有事求我。”
“你可有你义妹的去向?”
“你说崔芣苢?”
温无延点头。
“这是棋子丢了,做不成局了?”
温无延的眼神带着杀意,凝视着孟玄枵,孟玄枵替温无延满上茶水,“啧,生气了。”
说话间孟玄枵揽住了崔芣苢,崔芣苢只是瞧了一眼胳膊上的手,随后又继续盯着温无延。
温无延一开始没有注意那位黑衣女子。
后来大概是因为她的眼神炽热,引起了温无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