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脚步匆匆的跟着林雁走到苏家,看到苏荔正在将苏守真一点点移动到床上,一刻不停地走到床前。
注意到苏守真有些不自然的右腿,回身焦急地对两人说“马上去烧热水。”
苏荔去厨房烧水,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时,刘大夫已经将受伤部位的衣料剪开,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划痕在小腿上,深可见骨,因为刚才的撕扯,伤口又开始流血。
刘大夫让林雁用热水洗过的帕子,将伤口附近擦干净,骨头有些错位,伤口也需要缝针。
等一切都处理好后,刘大夫将随身药箱里的四包药递给苏荔,并对林雁仔细叮嘱,“这药需一日三次,这里现在有四包,我家中还有些,等明天你去取。”
“他的腿伤很严重,再者又临近冬日,山上的冷气对伤口的影响严重。若想日后不影响行走,最好在明年春天天气变暖之前,都不要再上山,三个月内更是不能下床走路。”
“谢谢刘大夫,谢谢。诊金多少,我给您拿。”林雁听到苏守真今晚会醒,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一包药是十五文,看诊的话加起来八十文。”
“刘大夫稍等,我去拿钱。”林雁转身走到房屋的另一面。
苏荔看林雁走远,语气有些严肃的问“这药我们要吃多久?”
“这不好说,要想恢复的快,要多吃几天。但是一般情况下七到十日也足够。”
“除药以外,还有其他需要我们注意的吗?”
“那就是饮食,他救助不及时,伤到底子。而且年纪也摆在这里,身子早已经不像年轻时那般硬朗,这次受伤,更是雪上加霜。平日里需要吃些荤腥,但不宜大补,要循序渐进。”
林雁把诊金递给刘大夫,便送刘大夫出去。
苏荔和林雁一起走向厨房煎药。
林雁的心全在苏守真的身上,倒也没问苏荔是怎样将苏守真带下山,这样也好,苏荔也不用费心找理由。
在煎药时,林雁脸色不太好,苏荔说出刚刚刘大夫说的话,“阿娘,我们还有多少钱?”
林雁扇扇子的手停顿片刻,喃喃的说“现在家中剩下的不足一百文。”
现在主要的是赚钱,不仅仅是药钱,还有一家人需要生活。
苏守真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不能打猎,单靠林雁一个人做绣活,不出多久也是活不下去。
空气中只剩下火苗燃烧时的细小爆破声,和林雁煽动扇子的声音。
苏荔除了会做菜也没有其他擅长的事,更何况这里是古代,很多事情苏荔即便想做也做不成,没有技术是一方面,没有钱和人脉更是寸步难行。
现在发挥自己的厨艺貌似是最简单,也是最快的来钱方法。
可是问题是,苏荔没有食材,甚至需要一份份量不小的食材。
苏荔闭上眼睛回想原主的记忆。
“山楂。”苏荔脱口而出。
“什么?”林雁被苏荔的一句话,说的一头雾水。
“阿娘,山上的山楂树是谁家的啊?”
“山上的自然是无主之物。”
“那我现在去山上采一些回来。”
“苏苏忘记了,你阿爹之前摘过的,山上的山楂酸的很,不能吃。要是想吃,娘去县上给你买。”
“阿娘,我是要卖钱。”
“卖钱?可是真的很酸,不会有人要。”
“阿娘可听说过糖葫芦?”
林雁摇摇头,语气甚是困惑,“苏苏在哪里知道的?”
“书上,书上,一本游记上写的”苏荔被问的猝不及防,怕林雁继续问下去,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家中有糖吗?”
“上面的白色罐子就是。”林雁指向墙上架子的方向。
苏荔走过去,将白色罐子拿下来,还剩半罐。
串糖葫芦的签子,可以砍些山上的竹子回来。
“阿娘,我现在立即要上山,天黑前回来,照顾好阿爹。”说着弯腰拿起立在墙边的背篓,向屋外走去。
“注意安全啊,苏苏。”林雁从来不知道苏荔的主意有这么大,可是今天苏守真受伤,苏荔将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
她莫名地相信苏荔刚才说的,糖葫芦或许真的能赚钱。
苏荔先把苏守真落下的背篓捡回来,里面还要把砍刀。
这里一共有四棵山楂树,都在上山的路上,不知道山里面还有没有。
树上的山楂还有很多,苏荔伸手摘下位于低处的山楂,用随身带的手帕擦擦,然后吃了一口。
好酸,苏荔的眼睛被酸到不自觉的闭了起来。她在心中盘算,糖葫芦的糖衣倒是可以多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