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澜顿了顿,面色不变,顺着动了动,叹了口气,“姑姑你放松一点,不然我出不来的。”
真是天杀的。
俞榆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瓮声瓮气道:“别废话。”
男人捣鼓了很久,她正要发怒时,他就拔了出来。
俞榆不想也不敢面对黎之澜,自己身为长辈,知道他要结婚了,还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雷公电母不劈死她都是好的。
看见她突然泪崩,黎之澜面色一顿。难不成还要自己放回去吗?
“姑姑,怎么了?”
俞榆摇头,撇开他的手,咬唇不语。黎之澜连忙在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擦泪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姑姑。”姑姑伤心难过肯定都是因为他。
女人还是不肯说话,唇瓣被咬得发白。
“我在挪威有一个两百亩的庄园和市中心的一栋小洋房,卡里还有九百万美金,姑姑要是嫌少我还可以卖画。前段时间刚送了一幅去苏富比拍卖行,卖完应该有个一亿港币。”
俞榆疑惑转头,眼眶里还浸着泪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聘礼。”黎之澜着急忙慌拿出手机,点开搜索记录,“中国不让结婚,我们就去挪威结,等年龄够了再回来重结好吗。”
中国男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而在挪威只需要十八,而黎之澜今年刚好十八。
俞榆愣住,好半晌才消化完这件事。她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不是要和唐茵结婚吗?”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结哪门子的婚,黎之澜都还没到法定年龄。
“谁跟你说的?唐茵是黎琛的未婚妻,这次是来抓黎琛回去的。”黎之澜绷着的脸倏地一松,挂上一丝浅笑,“姑姑果真吃醋啦?”
男人伸手将她头发拨开,顺势轻捏她的耳垂。
俞榆有些羞恼,想用被子将脸盖住,手腕却被黎之澜抓住,他眼神真诚,“所以,姑姑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
透进来的日光落在地上、床上、男人的身上,照得他浑身发光。
俞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神后忙忙裹紧被子进了厕所,脚步有些虚浮。男人的话在她身后响起,“姑姑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闻言,她立马将卫生间的门关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自己竟然被侄子求婚了,虽然算不上是正式的。
*
“这么开心?她同意了?”唐茵斜靠在沙发上,杯中的淡黄色液体来回摇晃。
黎之澜视线落在院中的一颗高树上,沉沉应上声,“你什么时候把黎琛带走?”
“喂,老娘昨天上午刚落地A城,时差都还没倒过来,可怜可怜我行吗?”唐茵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愠声道:“今晚就把他绑回去行了吧。”说完,她就站起来,拖着鞋子往楼上走。上辈子真是欠他们黎家的。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黎琛住在镇上的连锁酒店,这几天在忙买地皮的事情,看到他俩过来还有些意外。
“黎叔叔叫我把你带回去。”唐茵踩着高跟鞋,双手抱臂昂头往里面走,“八月的婚礼,地点在艾鱼岛上。”
艾鱼岛是黎琛十八岁时买的岛,他原本是想同俞榆求婚用的,还有半年就要修缮好了。黎琛横眉冷蹙,声寒如冰:“出去!”
唐茵却不管他,将包里的几份文件拿出来,撂在桌上,“先看看这些再说话。”她左右环视一圈,看向腕表,“黎叔叔请来的保镖应该到楼下了,到时候他们来帮你收拾东西,晚上八点的飞机。”
屋内静的出奇,只有中央空调细小的运作声。
黎之澜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拨弄一串手链。许是声音有些大,惹得黎琛上掀眼皮看着他。
“哪里来的?”黎琛冷声问道。
“姑姑送我的啊,哦,不对,马上就是女朋友了。”黎之澜将手串往前支了支,好让男人看清楚些。他唇角微弯,语气有些宠溺,“唉,都跟她说过我不需要,非要……咳咳咳……”
剩下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他的衣领被男人揪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黎琛情绪激动,脖颈上青筋暴起,硬生生将黎之澜从沙发上提起来。
黎之澜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用力撇开男人的手,“松开。”
“我再问你一遍,黎之澜。”黎琛怒目圆瞪,死死攥紧衣领想强行逼迫他开口。而黎之澜哪能顺他的意,抬起一条腿就朝他身上踢过去,“我说了松开你听不明白吗?”
纽扣被崩开弹出几米远,衬衫松松垮垮的,胸前的红痕显露无疑。
不远处的唐茵“啧啧”两声,没想到俞榆看起来挺乖巧的小女生在这方面这么强悍。不用去看都知道黎琛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她拎起包又往旁边坐坐,生怕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