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沉默的谴责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将砍下的木段整齐码进半敞的坑里,用细支和草叶整个覆盖,再把挖出来的土用少量水和成干泥堆糊在草叶之上,将其掩盖封闭,接着从坑的顶端和底部分别留出一个碗大的通风口,将燃烧的干柴从上面的口放下去。
等从下面的通风口看见火苗的时候,明月继续用泥将这两个口糊上,使之完全封闭起来。
“好累。”做完这一切,她躺在一块圆润的大石墩上,一动也不想动。
等木炭烧成晾凉还要很久,明月想就地睡一觉,但这焚烧的味道实在呛人,且看天色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还是决定先回。
吃过饭,明月懒洋洋踱步到河滩上,见不远处有一人戴着草帽,支着根竹杆坐在河畔。明月走到他身边席地而坐,问:“殷叔,钓上了吗?”
“嗯?”殷郎中转过头来,带着一脸刚睡醒的困倦,“是小月啊,这些天好些没有?”
“好多了。您今儿钓着什么了?”
殷郎中哼哼一笑,“还没呢。”
明月在河边坐了一下午,也没见他起过一次杆,便是条一指长的小鱼也没钓上来。
“殷叔,你是不是忘了挂饵?”
殷郎中看了眼平静的水面,悠悠说道:“挂了饵,就没有鱼咬钩了。”
晚上风途回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落,见明月也才刚刚到家门口,手里还提着的沉甸甸的竹筐,忙小跑两步接了过去,往里面一看,又疑惑又惊喜,“木炭?”
“嗯,吃过饭了吗?”
“在刘叔家吃了一口,刘婶还说下午咋没见着你,让我带给你的。”他从怀里掏出块焦脆里糯的烤米饼递给明月,又提着木炭放到了牛棚里,“我今天在那锯木头的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手下那块木料是能做成个衣柜放咱们家里就好了。”
咱们。
种在原来篱笆墙边的菜秧子似乎成活了,没有发蔫而是更加舒展,明月蹲在跟前嚼着米饼默默观察,任身后的人啰嗦个不停。
“刘柱说,去往镇上的地方有一片竹林,等这些家具做好了,就拉到镇上,回来的时候砍些竹子拉回来给咱修墙。”
明月不吭声,他又继续说:“到时候院门一闭,外人就看不进来了,咱也能踏实些。”
她仍在那蹲着,思绪早就越飘越远。忽然她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
明月决定,明天就去刘柱说的那片深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