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次找了这慕天城最好的郎中,甚至把宫中的御医都请过来了,可见对公子伤势的担忧。”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允七反问到。
这晟王府真够离谱的,为了他一个前护卫,还专门派人吹耳边风,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老仆顿了顿,又尝试换了个说法,“能看得出殿下还是念及你们之间的情谊的。”
“那替我谢谢他奥。”
“这…”
老仆一脸愁苦,完全跟眼前这人说不通嘛。
允七侧头看向他那焦急的样子,平淡道:“你告诉凌君言,我现在谁的人都不是,想通过我向外界传达什么消息绝无可能,让他另寻高人,随他找什么允八九十JQ,我都管不着。”
“这…这不是殿下让老奴来的,还有,何为JQ啊?”
“我也不知道。”允七回复的简单直接,不是因为想敷衍这老仆,而是真的不知道,就是顺嘴。
但他哪管得了这么多。
“我不为难你,就算是你心疼你们家主子,瞒着他过来找我,但有没有可能这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或者说,我压根在他心里就不值一提?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
允七看着他,此时两人心中显然已有答案,但允七还是强调了出来。
“因为他。”
老仆默默低首,听闻此话不再相劝。
彼此沉默间,允七补充道:“不要再让我一个差点殒命的人去可怜他那芝麻大小的情绪,以免最后费尽心思,却让人弃之如敝履。”
老仆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但似乎始终没有想过把其他人甚至自己的事摆在比殿下更重要的位置上。
看来允七想的更明白些。
但毕竟每个人想法不一,他即使不认为这是对的,却自知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他道:“老奴知道了。”
“那便多谢。”
老仆朝他微微欠身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时,允七喃喃道:“反正这人做什么都会成功。”
但老仆耳朵不好,没听见这句话,待他出去关好门时一转头看见了凌君言,刚想行礼,对方抬手制止了他,并指引其往远处走了走。
等走到离允七房间有一段距离后,老仆才说话。
“殿下,允七他…”
“我都听见了,无妨,以后也不必再和他说这些。”
“可这些日子老奴都看在眼里,殿下还是拿他当兄弟的,殿下的这些侍卫里,就数允七跟殿下的年数最长,什么事都得说开,一个人闷在这心里,终不是长久之计啊。”
凌君言叹了口气,“萧叔…”
老仆有些诧异地抬眸,有段时间没从凌君言口中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再次闻见,恍若隔世。
凌君言沉思片刻,“算了,替我备马。”
“殿下这是要去哪?”
“出城。”
……
好不容易讲了一堆大道理送走老仆,允七抱着那一袋黄金又数了一遍,里面整整十块金锭。
这是他醒来那天在床头发现的,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大概率就是凌君言放的,不过既然他看见了就是他的,谁来都不好使。
这可是他行走江湖的身家。
几天下来,允七发现这晟王府根本没人看着他,甚至可以自行外出,那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麻利地收拾行囊,把金锭放在包裹的最下面,待一切准备就绪,光明正大打开房门。
打扫院子的和路过的下人看见也都没说什么。
看来凌君言是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算他还有点良心。
允七走到晟王府门口,看见刚刚劝自己的老仆正好从门外进来,这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弦搭错了,竟鬼使神差上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