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你在我床上。”
凌君言:“……”
听对方久久没有回应,不明所以的允七抬眸看去,就看见凌君言表情凝重地盯着他。
允七疑惑地挑挑眉,进一步解释道:“梦见你霸占我床了,我一生气就喊出来了,谁知道现实里也喊出来了。”
他无语地摆摆手。
凌君言听后卸了口气,这才撤开视线,“一张床而已,霸占了你一张,日后自会还,大可不必生气。”
允七:“……”
“大哥,你知道什么叫做梦吗?你是让我在梦里去理智思考日后你会不会还我?离谱了吧…”
凌君言眉头微蹙,“你最近倒是脾气见涨啊。”
他此话一出,允七顿时感觉有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了脊梁骨,他打了一哆嗦,讪讪转头,随即笑道:
“奥没有没有,最近诸事不顺,心情烦躁,还请晟王殿下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思多伤身啊。”
他讨好似的表情让凌君言感觉尚佳,于是他敛了神色,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
“罢了,说正事。”
允七点点头,洗耳恭听。
凌君言接着说道:“近日何尚书在朝堂上多次向父皇进言,说瓮州连日大旱,应向百姓减免赋税,本应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
“你等会!”
允七脑子没转过来,直接打断了凌君言。
凌君言不解地看着他。
随后只见允七像是碰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思绪还停留在最表层,他吞吐问道:“你…你这些事,应该跟…我,说吗?”
“你想说什么?”
“昂…”允七担心他不明白,尝试换了个说法。
“我,允七。”允七一边强调一便往凌君言跟前凑,似是生怕对方看不清楚他是谁,“你确定这些朝堂大事要跟我…”
“你不想听?”
“倒也…哎,算了,我明说了啊,以前这些你不都是跟许清池商量吗,今天怎么想着换人了?”
允七是真心想问,但不知道为什么凌君言好像有点生气了,他板着脸道:“你不爱听便算了,不必拿旁人说教。”
话音刚落,他直接起身扭头就走,一点也没犹豫。
允七愣是被他这番操作整懵了,直到门口出传来“哐嘡”一声,他才回过神。
允七啧啧两声,摇摇头,“还说我脾气见涨,我看你这脾气才是更甚了吧…”
他懒得跟凌君言计较,思虑一会后倒头躺在床上,盯着承尘发呆。
被凌君言带回来后,自己便又给了他个解释的机会,结果不出所料,又又又原谅他了。
先是他的计划,后又是他的不得已。允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
直到这时,允七才细细回忆起凌君言话中的具体内容来。
允七口中喃喃道:“何尚书,说的应该是…户部尚书,何缘,什么事来着,瓮州大旱,瓮州…瓮州!?”
允七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本来瓮州没什么,但跟何缘有关就有事了。
何缘这个人曾经跟许清池的父亲交情匪浅,可就在许清池父亲获罪的当晚,他就向皇帝表明忠心,跟许家划清了界限。
而瓮州就是许父起兵的地方!
允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明明当时在山洞里向凌君言秉明的时候,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提前知道,他就不会迎其锋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