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祝夏当然可以让他们出来后每只鬼都使用一次快递,然而放长线钓大鱼,才是中庸之道啊,他不要一次性使用鬼,他要多次反复循环使用,可持续发展!
“行,等着吧。”看了看时间,林祝夏伸了个懒腰,“等我回去补个觉,凌晨一点就来救你们。”
……
陈盛达通过猫眼,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黄毛少年,还穿着一件黄色T恤,不伦不类的打扮,再加上吊儿郎当的态度,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别说这人还面对墙壁自言自语,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奸笑起来,邪门得很。
要不是这人有影子,他还以为是死去的张美研找鬼讨债来了。
见人离开,陈盛达松了口气,掩下眼中的鄙夷,转头时已经换了另一幅表情。
陈父陈母年纪大了,这几日晚上都没休息好,在他的劝说下已经回房休息了,他一人待在客厅陪这位姓曾的大师。
这人年纪很轻,估计二十出头,稚气未脱,和他印象中那些仙风道骨的大师完全不同,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能力,然后经过几个骗子后,他们托关系找真大师被拒,幸好路上偶遇一位高人指点,这位曾大师,是他们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且那位高人说了,今天是张美月头七,他们家的事一定会被一位上门的年轻人解决。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大师,想说又不敢说。
“说。”
听到对方出声,陈盛达心口一提,原来这大师并没有真的睡着,闭上眼还能发现他在看他,看来他们这次是真的遇上高人了。
他再次斟酌说道:“大师,门口那人已经走了。他对着墙壁自言自语,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曾思衡睁开眼,冷淡的眼神一个扫射:“你在质疑我?”
师父说了,出门在外,一定要展现自己高深莫测。
从一楼到十三楼的陈家,他没发现任何异常,除了一点,阴气不止来自于陈家,而是充斥着整个小区。
关于这个情况,他已经通知了部门,等陈家的事解决,二部自会派人来调查。
“没有没有。”陈盛达忙回答道,“我没有质疑大师您的意思,只是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心里实在不安。”
曾思衡没说什么,鬼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懒得理他,冷淡地闭上了眼。
师父说了,少管闲事,才活得长。
……
分针划过12,时针跳动与之重合,凌晨一点。
“噔——”
熟悉的锣声响起,陈盛达瞬间从睡意中清醒,他的心脏狂跳起来,惊慌地环顾四周。
在卧室里同样听到声音的陈父陈母推门而出,一家三口站在一起,陈母怕得几乎站不住:“儿、儿子,她是不是又来了啊?”
“噔——”
锣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距离更加近。
陈父如惊弓之鸟,急得跺脚,连日的折磨已经到了极限,口不择言道:“我早说了让你们不要……”
“闭嘴!”陈母厉声制止,小声提醒,“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第二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全然不见之前她的惊慌无措,声色厉苒下,面相都刻薄了许多。
“噔——”
这一次,声音近在咫尺。
陈母:“快、快叫醒大师!”
陈盛达硬着头皮走近,轻拍对方肩膀:“大、大师?”
曾思衡猛然惊醒,假装没有睡得很熟:“早就听到了,别急。”
陈家人一抖,不愧是大师!
老谋深算,淡定自若!
然而装逼不过三秒,屋内灯泡齐齐碎裂,破碎的玻璃片宛若锋利的道具一片片砸落,在三人的尖叫声下,曾思衡顺手拿起手边的抱枕往阴气最浓郁的房门口扔出去,下一秒,抱枕乍然爆破,无数棉花从空中纷纷散落。
眨眼间,一道、两道、三道……数不清的鬼影赫然出现在四面八方,眨眼间便将客厅围得水泄不通。
曾思衡:“…………”
他没开眼,也没阴阳眼,照理说只能感受到阴气,是看不见鬼魂的。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里三层外三层,其中几个还浑身充斥血光,皆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尼玛的,这么多鬼魂是怎么回事!!
师父说,遇到棘手的事,不要顾着面子硬抗,先跑再说。
曾思衡当机立断,从裤袋里掏出一大把黄符,看也不看砸向门口,趁鬼们避开,率先跑了出去:“跟紧我!”
一打开门,一头黄毛的杀马特惊讶地“哟”了一声。
曾思衡一把拉过,带着人一起跑。
哟什么哟,他还切克闹呢!再不跑,死后只能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