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休息得不错,石昧精神好了许多,吃完早饭后,在吕青枝的讲解下,石昧终于搞清了这次的任务。
不久前,一对夫妻找到吕青枝,哭诉自家孩子已经失踪好几天,想请吕水子出山帮忙寻找,吕青枝本想替姐姐拒绝,未曾想吕水子竟应了下来。
失踪者刘畅是一名大学生,前不久放寒假回家后找了个实习,每天早出晚归,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说要出门找同学聚聚,一出门就再也没了踪影。
失踪第二天刘畅父母就报了警,经过几天搜查没有丝毫进展,最后只说让回家等消息。绝望之下,他们打听到吕水子的名号,死马当活马医,找了过来。
事情已经应下,又临近年关,吕青枝本想着与自家姐姐多年未见,这次过年终于能团聚,却不想临出发前收到消息,吕水子扭了腰,需要静养。
听闻姐姐受伤,吕青枝劝她拒绝此事,谁知吕水子竟让吕临与石昧前来处理,吕青枝也只能配合。
“委托人的要求是什么?”吕临问道。
“他们还没放弃,觉得孩子还活着,但如果真的已经……”吕青枝有些不忍地说,“遭遇不幸,他们也要接孩子回家。”
刘畅是家中独子,从小备受宠爱,失踪后,刘畅父母恍若失魂,吕青枝与他们会面时,明明还是不到五十的中年人,已经满头白发。
石昧还沉浸在对刘畅父母的同情中,就听吕临说:“石昧,起卦,断一下吉凶。”
石昧刚想拒绝,但吕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断错了连续一个月提前一小时上早课。”
作为紫云观知名起床困难户,石昧瞬间干劲十足。毕竟每天七点上早课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还要提前一个小时,那他的一些美好品质就会消失。
石昧认命地掏出三枚硬币,随手起了一个金钱卦,看着卦象,表情逐渐凝重。
沉吟片刻,石昧吐出一个字:“凶。”
吕临追问道:“说说为什么。”
“卦象伏藏,动克,月冲,三刑,事态紧急。”
吕临点点头:“算你过关。”
因为卦象过于凶险,几人立刻准备动身去往刘畅家。
收拾妥当后,吕青枝亲自开车。
石昧自觉走向副驾驶的位置,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南流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要坐我腿上吗,昧昧?”南流景笑眯眯地拍拍自己的大腿。
闻言,石昧大惊失色,连忙倒退几步,生怕慢一步就被南流景抓住。
“石昧,后面还有位置。”吕临坐在后排示意石昧。
石昧忙不迭绕到另外一边,刚要上车,就看到南流景作势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师兄。”他向吕临投去求助的目光。
看着两人的互动,吕临叹了口气,只得开口为自家师弟解围:“如果想继续跟着就别做太过分,记住你的承诺。”
听到吕临的话,南流景动作一顿,耸了耸肩,坐回了副驾驶。
石昧不知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但从小吕水子就告诉他,无知是福,他也不想去深究。
齐城是个小县城,吕家在城东,刘家在城北,开了不到一个小时,汽车驶入一个高档小区,穿过几栋多层,窗外掠过一栋栋别墅,彰显着刘家的财力。
停车的地方离刘家还有一小段路,石昧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感受到了东北冬天的威力。寒风似刀片一般割过脸颊留下刺痛,冰雪气息不受控制地侵入肺部,即使努力裹紧棉衣,也抵挡不住寒意的侵蚀,与江南的冬天截然不同。
“很冷吗?”南流景放慢脚步,走在石昧身边。
石昧看了眼南流景,男人好像完全不觉得冷。
这样冷的天,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里面搭着米色高领毛衣,仿佛下一秒就要去走秀。
“冷。”石昧打着冷颤,点了点头。
刚说完,大衣就披在了他的肩上,凛冽的雪松气息带着温热暖意将他包裹。
南流景比石昧高大许多,大衣穿在石昧身上,即使石昧穿着厚厚的棉服,也依旧显得宽松。
“谢谢。”石昧真诚道谢。
南流景揉了揉他的头顶,帮他穿上大衣,笑着说:“如果真的想谢的话,就抬起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石昧还是听话地抬起手臂,做完以后才发觉自己像清朝僵尸。
南流景就着石昧的动作,低头将大衣右手衣袖挽到合适的长度,堪堪露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