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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昧跟着警察往外走的时候,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觉得最近自己跟警局实在是有缘。
警局里,接待他们的警察还算客气,但是三个人要分开做笔录。
“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两名警察坐在石昧对面,一名提问,一名记录。
想到要用长句回答,石昧默默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酒、酒吧地下室,有、有人搞、搞了个怪物出、出来。”
“别着急,慢慢说。”警察看着石昧年纪不大,又有点语言障碍,不禁放软了语气,“什么样的怪物?”
“像、像个大、大肉球。”石昧比划了一下,“大、大概有两、两个人高,有、有好多手和、和脚。”
负责记录的警察停下了笔,抬头看了石昧一眼:“你确定?”
石昧点点头,补充道:“还、还有好、好多黄、黄符,都、都自己、己烧没了。”
询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虽然石昧的证词有些离谱,但并没有什么漏洞。
警察示意石昧可以离开的时候,神色复杂地说:“虽然很难相信,但我们会对照你们的口供进行核查。这段时间暂时不要离开本事,如果要外出一定要提前报备,可能还会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石昧是最后一个完成笔录的,南流景和南屿已经在一楼大厅等了有一会儿。
忙活了一下午,三人从警局出来天都黑了,还没走出多远,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周扬的大脸:“你们出来了!”
周扬打开车门,快步迎了上来:“我哥说一定要当面谢谢你们,他在酒店定了包厢,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你们请到。”
南屿刚刚还在喊饿,一听有人请客吃饭,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搂住周扬肩膀,说:“好兄弟,就知道你够意思。”
石昧站在一旁,虽然肚子也经饿得咕咕叫,但见南流景没有表态,也就安静地等着。
“饿了?”南流景突然转头看向他。
石昧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南流景见状,对周扬说:“那就走吧。”
……
汽车行驶在城市街道上,车里只有南屿和周扬的交谈声,下午的高强度审讯让石昧有些疲惫,困意阵阵袭来,他靠在椅背上,硬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但终究抵不过困意,眼皮不自觉开始打架。朦胧间,他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肩膀。
南流景说:“困了就睡会儿。”
石昧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出于对男人的信任,放任自己沉入梦乡,脑袋不自觉歪向一侧,靠在了对方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石昧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醒醒。“南流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石昧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惊觉自己整个人靠在了南流景身上。他慌忙直起身子:“对、对不起。”
车子此时正缓缓驶入酒店门廊,石昧还想再挽回一下颜面,然而穿着制服的迎宾员已经快步上前,为他们拉开车门,南流景长腿一伸,大步迈下车,徒留石昧在车上悔恨莫及。
“安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靠着我哥睡了,看你活得好好的,就很说明我哥对你的心意了。”南屿走到石昧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一脸“嗑到了”的表情。
石昧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垂头丧气地跟着上了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侍者已经等候在电梯门外,带着他们去到包厢。
包厢里,周潜正坐在主座上回消息,听到开门声,看到是石昧等人,他才放下手机,起身相迎。此刻的周潜已看不出下午在酒吧时的失态。
“来了?”周潜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流景拉开离周潜最远的座位坐了下来,石昧和南屿跟着坐在他两侧。
对于南流景等人的疏远,周潜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他示意侍者上菜,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周潜举起酒杯,神色郑重:“如果不是几位相助,我弟弟恐怕凶多吉少。这杯酒,敬诸位的救命之恩。”
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周扬见状连忙也端起酒杯,诚恳道:“多谢。”
见周家人如此放低姿态,南流景看着杯中的暗红,片刻后终于举杯:“客气。”
石昧见状,连忙举起酒杯。紫云观虽不禁酒,但他很少饮酒。他不太熟练地跟着喝了一口,顿时被呛得轻咳起来,白皙的脸颊立刻泛起红晕。
比起前两人,南屿算是人情世故的专家,他端起酒杯,笑嘻嘻地说道:“周总客气了,周扬是我哥们儿,兄弟有难,哪有不帮的道理。”说完,爽快地一饮而尽。
包厢内的气氛因为这杯酒稍稍缓和下来。
“谈正事前,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开会比较好。”周潜推了推眼睛,表情诚恳,“出于安全考虑,我对三位做了些必要的背调,酒吧的情况我也咨询了专业人士,可以确定几位确实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如果各位感到有被冒犯,我在此郑重道歉。”
说完,周潜从座位下方拎起两个黑色手提箱,将其中一个交给周扬,示意他拿给南流景。
“这个箱子里是五十万,作为各位的报酬,密码是四个零。”他拍了拍手里的箱子,“这里还有五十万,是另外的委托,不知道各位是否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