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事,但昨天沈听夏问他今天什么班,应该是要过去,有过昨天八点前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先例,现在不太确定她会几点去,他要是上班也就算了,可他今天休息,不好让人等太久,郗承南决定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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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沈听夏从父母家里出来,贴着门板,吐出一口大气,耳根终于清净了。
今天早上沈听夏依旧是被电话吵醒的,这次换成了父亲。父亲让她回家,原因是母亲被她气出了高血压。
虽然沈听夏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但她还是回来了。
高血压是真的,不过不是被她气的,是她母亲大人没有按时吃药,吃了两片硝苯地平以后,就一点事没有了。
几乎一整天,沈听夏的耳朵都没闲着,一直在听母亲叨叨,说她薄情,说她眼里只有工作,说她没有自己的生活……
起初沈听夏还有精力反驳两句,后来她干脆不说了,在她看来,母亲纯属没事找事,因为退休前的曲女士真的不这样。
最终在母亲不依不饶地“推销”下,沈听夏妥协,加了对方微信,答应跟人家见一面,曲女士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晚饭的时候,母亲还在唠叨,沈听夏听得脑袋快炸了,吃完饭水都没喝,借口有事赶紧溜了。
也不能说是借口有事,沈听夏就是有事,她的周一开会需要的PPT还没做完。
本来说昨天从郗承南那里回来就做的,但回去之后就不想做了。
对于自己的拖延症,沈听夏已经在放弃的边缘。
上学时赶作业,上班后赶DDL,沈听夏从来都承认自己是一个压力型选手。
回到家,沈听夏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电脑前,打开笔记本,深吸一口气,做起PPT来。
一直到凌晨一点钟,沈听夏保存了终版PPT,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关上电脑准备洗澡睡觉。
可等她走到卫生间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热水器好像坏了,昨天是在郗承南那里洗的澡。
此刻,沈听夏又想起来自己昨天说的话。
她本意是想今天再去一次,顺便洗个澡,等周一维修工人能来之后,让母亲过来帮她看一下,修好晚上就能用了。
但现在……
不过沈听夏有些庆幸自己答应了母亲去跟那个人见面,不然明天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让母亲帮忙。
站在卫生间,沈听夏没再折腾,用凉水简单洗漱之后就躺回床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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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郗承南刚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就收到了妹妹发来的微信:【哥,你今天什么班?晚上能去你那蹭饭吗?】
郗承南坐在驾驶位看到前几个字的时候,他大脑中浮现出沈听夏的声音,她前天走之前问他,明天什么班。
他昨天休息,不上班,回家是早早定下的,他没提,但特意早回来了几个小时,只是一直到晚上十点,连沈听夏的影子都没见着,甚至一条微信都没有。
倏地,郗承南低头自嘲一声,他们不过是个炮友的关系,也许人家就随便问一嘴,怎么他还期盼上了。
敛了笑,郗承南给妹妹回复:【白班,想吃什么下班前告诉我】
消息发出去之后,他收了手机,松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车。
等电梯的时候,郗承南碰见了同科室的同事罗纪辰。
罗纪辰攀上他的肩膀,带着八卦的意味问道:“昨天晚上有什么事啊,叫你吃饭都不出来。你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
郗承南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胳膊拿下去,随意应着:“谈屁的恋爱,哪有时间。”
对于他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郗承南闭口不谈。
罗纪辰似乎想了想,又说:“也是,忙得要死的时候,你挤时间也要发表SCI,就连平时休息,你都闲不下来,不是理财,就是健身,要么就全方位学习提升自己,反正不把别人卷死你誓不罢休,确实没时间谈恋爱。”
“不过你这样,郗主任跟段主任不得愁死?”
话落,电梯门打开,郗承南瞥他一眼,抬步往里走,罗纪辰跟进去,郗承南按了神外17楼,笑着打趣:“皇上都不急,太监急什么。”
至于“皇上”已经给他安排相亲对象的事情,郗承南觉得没必要告诉任何人,反正又没结果。
时间差不多,两个人结束插科打诨,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换好衣服没多久,科室所有医生就跟着主任查起房来。
十点刚过,郗承南坐在办公桌前,习惯性地看眼手机,却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五分钟前打来的。
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晾了他一个晚上的女人。
郗承南捞起手机,回拨了对方的电话。
响了三声,电话被接通,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传入郗承南的耳蜗:“喂?”
郗承南从左胸口的口袋里抽了只笔,捏在手里随意把玩,应着:“刚出去了,没带手机,找我有事?”